“我們麵前這就是幽峽,每一條幽峽都能橫穿山體到山的另外一邊。幽峽裏麵有很多的岔道,一定會有一條是通到山的另外一邊的,但是這條通路並不容易找。在每到清晨和日落,峽穀裏會出現灰蒙蒙的氣流,流亡者管它叫幽,幽是貫穿峽穀的,所以隻要順著幽走就一定能到達山的另外一邊,這也是幽峽和幽峽山的由來。但必須要說的一點是,幽每次出現隻會持續一刻鍾左右,之後就會消散隻能等下一次,所以更多時候還是得我們自己去尋找出口。”李觀是闖過幽峽山的人,站在幽峽山麵前把他所知道的關於幽峽山的全部告訴了出來。
李春明往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說:“他們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往這邊來了,走吧,進峽。”李觀在前頭帶路,他們一行往進入了幽峽。
兩麵的石壁非常光滑,沒有什麼認為開鑿過的痕跡,而且凸起凹陷也都是一塊一塊的,看上去沒有雜亂的感覺。而且,腳下的地麵,每一腳踩上去,餘月總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鼓動一樣。餘月想到父師以前給他說過的一些古老的生物,他想了一下,開口問李觀說:“為什麼叫幽?”聽到他的問題,李元欲言又止,李春明詫異的看著餘月。
李耀見狀笑了笑說:“名字嘛哪有為什麼,不就想叫什麼叫什麼嘍。”
“還真不是。”李觀駁斥了李耀的話,所有的人都看著他,他對餘月說:“數年前和我同行的還有幾個人,其中有一個的父輩參加過十六年前開荒,他說剛開始的時候幽峽山和霧海一樣‘幽’是一直存在的。他們剛開始進入幽峽山,在‘幽’裏經常能聽到奇怪的聲音,像是在訴說又像在呼喚什麼,如果機緣到了,還能聽到‘幽’一樣的聲音,這也是‘幽’裏唯一被聽懂的聲音,所以他們管它叫‘幽’,管這裏叫幽峽山。”
“你聽到過嗎?”問這個的是李春明,他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李觀搖了搖說:“我來過四次幽峽山,但是從來沒有聽過那個聲音。自從兩年前‘幽’出現的減少以後,這裏來的人也就越來越少,現在基本都不會有人來了。”
“出現的少了?”
“對。”李觀指著兩邊的通道說,“以前每次‘幽’出現都能布滿這片峽穀的,但是到了兩年前上半年吧好像是突然開始就變的稀疏起來,不到三個月‘幽’就隻剩下了一條線,這條線現在還會出現,但是因為太稀少,也就沒什麼人來了。”
“‘幽’少了來的人也變少,有原因吧?”李春明看著四周的光滑的峽壁問道。
李觀點了點頭說:“有,但從來沒被證實。”在李春明疑惑中,李觀解釋道,“所有元途一脈的人在修元過程中都會遇到瓶頸無法突破,這一點都知道。但是當這些遇到瓶頸數年數月不能突破的人來一趟幽峽山,如果有幸聽到了‘幽’,離開幽峽山慢則一年快則三月就能突破當前瓶頸。”
“所有人都能突破?”李春明詫異的看著李觀,李元和李耀也是,隻有餘月,李觀的訴說中,他幾乎已經能夠確定了。李觀思索了一下,說:“差不多,我隻知道四五例聽了‘幽’以後突破的,南宮家那位南宮隆你們知道吧,他在二重天元境瓶頸有四年之久,後來就是在這裏聽到了‘幽’回去後四個月突破了三重天元境。雖說吧這個突破瓶頸的事沒被確定,但是很多人是確確實實突破了,所以對這些在這裏聽到‘幽’突破的人來說,幽峽山成為了他們的聖地,我還聽說有一些會在每年聽到‘幽’的日子回到幽峽山紀念,甚至還有人叫她‘幽母’,感覺有些滲人。”
“幽母?他們怎麼就知道它是女的?”李耀看著四周聽著李觀的話對“幽”提起了興趣,但是後麵越來越玄乎他反倒越來越覺得是扯。
李觀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因為他並沒有聽到過“幽”。這裏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餘月。當然,餘月也並沒有想要去回答這個問題。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好幾個路口,李觀帶著他們選了好幾處,有一兩次李觀也猶豫了,但大說時候還是沒有猶豫的,用李觀的話說都太窄的峽穀不會是出去的方向。由李觀帶著路,他們基本沒有任何停留,李春明說鄒遠肯定不會因為他們進了幽峽山就放棄,所以他們不能有耽擱。李玲早就打盹趴在餘月的背上睡著了,李元將他的外衣披在李玲身上,他告訴餘月要是累了可以換他來,餘月讓李元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李元感受到餘月身上溫度,然後看著李玲紅彤彤的臉頰,感激的看了餘月一眼不再多言。
幽峽並不好走,地麵明明是堅硬的但卻總感覺軟綿軟棉的用不上力,走起來非常吃力,餘月倒是還好,李元也還行,另外三人在走了一個多時辰就有些受不住了,尤其李春明,他的左腿出現了明顯的顫抖。走在前麵的李觀李耀並沒有注意到,後麵的餘月和李元注意到了,李元上去扶了一下,問要不要停下來,李春明搖了搖頭,他要爭取分毫的時間趕往荒城,隻有到了那裏他們才算絕對安全。很快李耀也注意到了李春明,他接替了李元去扶著李春明,李元回到後方這才能對餘月解釋,李春明在年輕的時候左腿受過很嚴重的傷,就一直留下了病根。其實這條腿餘月比李春明和李元更清楚嚴重到了什麼程度,在這條腿上,餘月看到了死氣。
盡管不多,但這條腿,其實已經廢了一半了。
又一次到了路口,這一次他們正前方的比旁邊分出來的看上去要窄一些,李觀在兩邊峽壁上觀察了好一會也沒有動,直到李春明催促起來,李觀這才選了更寬的那條繼續往前。李觀是進過幽峽山的人,他選的路一夜都沒有出過錯,一直沒有遇到他所說的錯路之後的死峽穀,但是這一次,死峽穀還沒看到,李觀不住的抬頭看看天色,他有些焦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