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漠,沙土飛揚。舉目四望,不見點綠。一輪圓日似血洗的圓盤高掛空中。金光透過飛揚的沙塵照射在一座古樸破敗的城樓之上。
高大的城樓孤獨的屹立在這無邊無際的荒漠之中,城牆殘缺不全,似是已經經曆過數百年的沙土侵蝕一般。
然而城樓的頂端一塊青石鑲嵌在灰白的岩石上麵。在荒土和灰塵之中閃出幽暗的光澤。青色石板上麵刻著遒勁的三個大字,書法渾然天成,遠遠看去,像是一條蒼龍遨遊在青芒之中。
拒魔城。
時值正午,拒魔城內卻空無一人。寬廣的街道上麵覆蓋著厚厚的沙土,黃沙在陽光下閃著金光。古舊的房子上麵瓦片破碎不堪。門窗上麵的木頭都已經風蝕掉,偶爾看見一些斑駁的油漆色彩,徒增古意。
這是一座被建造已經許久的古城了,同時,這也是一座被棄置已久的古城。至於是什麼時間被建造出來的,至於什麼時候被閑置的。很少有人能夠說的清楚。
這個世界上,少有人類可以活得那麼久遠!
沿著被風沙覆蓋著的古道,直通整座城池的城樓處。城樓下方兩排新建的簡易房子則昭示著,拒魔城內並非空無一人。
城樓上方一座巨大的古銅色大鍾高高懸掛著。
“咚!”
忽然一聲清脆的鍾聲響起!那鍾聲似乎有著神奇的魔力一般,竟能夠穿越呼呼的風聲,即使是數百丈遠的地方也能夠清晰的聽見。
敲鍾的是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慌亂的神情,但是那慌亂之中卻又夾雜著堅毅。那是毅然赴死的決絕。
那個古樸的大鍾旁邊,便是長長的通道。站在城樓的通道上麵可以遙望很遠的地方。隻是這荒漠之中,縱使看的再遠,又能夠瞧得見什麼呢!但是城樓通道的正中央卻赫然站立著一個青壯的漢子,約莫三十歲的樣子。那個漢子身穿白色的長袍,大風吹過,白衣翩翩,盡顯儒雅的風采。眉宇間英氣逼人,眼中盡是威嚴的神色。
白衣男人三尺長劍在手。並麼有看向遙遠的荒漠。而是舉頭看著天色。黃沙滾滾的天空,大有遮天蔽日之態。白衣男子手中的三尺寶劍握的更加的緊了。不消片刻,天色竟然真的慢慢暗淡下來。那一輪血紅的圓日也漸漸的隱沒在黃沙之中。
“咚!”
又是一聲清脆的鍾聲,那鍾聲似是有清人頭腦的功能一般。城樓下方那些新建的房子裏麵,忽然衝出了上百名白衣人。那些人舉頭望向城樓上方敲鍾的青衣男人。眼中全是凝重的神色。
“來了!終於要來了!”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男人,手中緊握著一把長刀說道。接著也是急促著腳步,沿著階梯向樓上奔跑而去。
頃刻之間,這城樓的樓道之上竟然布滿了白色,宛如一條白色的長龍盤繞在城樓上一樣。
有些更加心急的白衣人,也不走那樓梯。隻是縱身一躍,雙腳在空中騰挪幾步。竟然飛升到了城樓之上。一個長髯的老者,手中拿著菩提須,輕撫著落在身上的黃沙。並不曾見他腳下動彈,隻是嘴裏念叨著些什麼,人就已經飄飛起來。恍如一片白色的葉子隨風飄蕩。隻是風勢卻正好將他送到了那個青年白衣男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