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主要是兩樣,文鬥和武鬥!但是確實以武鬥為主的,在這樣的一座小島上麵,縱使文采斐然,又能夠有多少用途呢?
綠軒明生有一子,便是那骨瘦如柴的綠軒格!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綠軒明也隻剩下哀婉歎息了。那瘦弱的身軀竟沒有一分和綠軒明相像!但終歸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即使再瘦弱無力。綠軒明還是非常的疼愛綠軒格!村裏一些重活基本上都不讓綠軒格去做。
村中長輩們對此隻是看在心裏,並不多加議論!一方麵礙於綠軒明的村長之位,另一方麵大家都明白就算是安排這個少年去幹重活,去狩獵,去耕種,去打魚。隻怕也是幫倒忙的份!於是便大多隻放在心裏!
但是年紀相仿的少年們卻又不一樣了,他們見著綠軒格走路都要摔倒的架勢,臉上的嘲弄之色溢於言表。誰也不願意和綠軒格一起玩耍。
對於這些少年的鄙視和奚落。綠軒格倒是見怪不怪了,完全不放在心上。對於這一點,綠軒格倒是有些異於常人的成熟和堅毅!
綠軒格走在村中的大道上,清晨時分,各家升起煙火。前方一群小孩在玩耍,約莫七八歲的模樣。見著綠軒格昂首走了過來,紛紛拍手大笑。
“快看啊!那個綠軒村張家的瘦子來啦!哈哈!”
“你看他多瘦弱啊!要是給他綁上一根線,說不定能夠飛起來呢!”
“聽說他連一隻小綿羊都牽不動呢!”
“別說綿羊了啊,我哥哥說他連一隻出頭都昂不起來呢!”一個吸著鼻子的男孩說道!
“鋤頭,我看他啊連一隻螞蟻都捏不起來呢,哈哈哈哈!”幾個孩童的歡笑之聲想起。綠軒格從他們身邊走過,恍若未聞!綠軒格心想,如果連這種小事情都要計較的話,那人生也太過繁瑣了吧!
“長袍子,竹竿子,走起路來摔石子!”身後的孩童一邊拍手一邊唱著兒歌。綠軒格知道那是唱的自己。更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一首兒歌。那是前幾年的時候,綠軒格穿著長袍也是在村中的石子路上麵行走。當時正好起了一陣大風,大風出過,長袍鼓起。竟然將綠軒格掀翻在地,衰落在一地的石子上麵。至今胸口處還有一些細小的疤痕存在!
綠軒格搖頭苦笑,不去理會!
綠軒格此刻是要去村外的獸場輕點庫存的牲畜的數量,因為綠軒格從小身體不好的緣故,是以父親綠軒明便叫他一些短文識字,計算推敲之法。於是村中統計各種事物的工作就落到了綠軒格的身上!綠軒格倒是很樂意有這樣的一份工作!盡管依舊會有人嘲弄與他!
村口之處,站立著幾名少女,都約莫十二三歲的樣子。雖然年紀尚小,但是其中幾個卻是出落的十分水靈漂亮。
其中尤其以蕭允兒為甚,蕭允兒幾乎是村裏麵年輕人之中公認的美女。白皙的臉龐,鳳眼柳眉。小巧的嘴巴。一頭黑發盤在腦後,細長如青蔥的手指!尤其是那甜美的笑容,宛若這世間最為靈動的泉水一般。
見者無不為之心動!村中追逐蕭允兒的少年怕是有數十人之多!
“綠軒格,你來啦!”蕭允兒甜甜的聲音說道,似是百靈鳥在歌唱一般。綠軒格聽到蕭允兒和自己說話心頭不禁為之一顫。
“是啊!讓你們久等了!”綠軒格尷尬的擠出一抹笑容,雙手放在腦後不停的搔撓著!
“那我們快走吧,昨日晚上村中長輩們又捕獲了一群野獸,我們快點去清點分類吧!”蕭允兒說道,嗓音清脆悅耳。
“好!”綠軒格應聲道,心中早就已經顫抖無比了!綠軒格跟隨在幾個女子的身後。幾個女孩子的腳步甚是急促,綠軒格跟在身後也不免加快腳步,隻是不知為何,自己從小到大隻要稍微走的快一些,走的遠了一些。就會狂喘無比。呼吸不暢!索性圈獸場距離村子並不是太遠。也就一臉百米的距離。
即使是這樣,走到圈獸場的時候,綠軒格還是捂著胸口喘氣不止!前麵的少女臉色倒是從容鎮定,絲毫沒有疲憊之色。幾人同時轉身看著捂著胸口喘氣的綠軒格,幾個人眼中全都是鄙視的色彩。
除了……蕭允兒!蕭允兒見綠軒格如此勞累,不禁關切的問道“軒格,沒事吧?要不然我們先休息片刻,再開始工作吧!”
蕭允兒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叫綠軒格全名,或者是瘦竹竿,再或者是病秧子,亦或者是簡潔明了的瘦子。而是喜歡叫他軒格!
軒格,軒格!綠軒格聽著極為舒服!雖然自己的姓氏被莫名其妙的拆了開來!但是綠軒格還是歡喜的內心狂顫不止,臉頰上竟然有些火辣的紅了起來!當下低著頭!輕聲說道“沒,沒事!我的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這樣,沒什麼問題的!”
“嗯!想必是我們剛剛走的太急促了的緣故!沒事就好!軒格!”蕭允兒說道!身邊的其他幾個女孩子都掩麵偷笑起來。蕭允兒白了他們一眼。大家便不再笑!
綠軒村的圈獸場不過方圓千米的大小,雖然並不是十分的巨大,但是對於一個不過幾百個人的小山村來說,卻是已經非常充足了!圈獸場的野獸全是村中強健的村民們花費了數年的時光捕獵而來。
島上野獸眾多,品種各異,大小不同,資源甚是充足,是以村民們也不怕大肆捕獲。但是每次都要出去捕獵的話,對於村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起初,大家總是將野獸殺死然後帶回來,到了後來大家決定不再將野獸殺死,反而該為圈養了。
圈養的野獸們經曆幾代之後性情大都十分的溫順,野獸們在人類的圈養之下繁衍生息。這樣村民們就可以隨意的取食而不用再經受狩獵之苦了!
圈獸場之內相同種類的野獸被圈放在同一個圈裏麵。譬如有一種頭上長著角,下巴長著胡須的牲畜,村民們稱其為羊。還有一種吃起東西來呼嚕呼嚕的牲畜,渾身都是黑色,被稱為豬。也有高大一些的強健有力的獸類,被稱作牛!
牛豬羊便是村民們最主要的食物來源!再到了後來村民們為了增加耕種的效率,於是便用牛來耕地!所以村中的牛大多是不會被殺宰的。
綠軒格和蕭允兒打開圈獸場的圍欄。施施然走了進去。圈獸場的布局同樣是中間一條主要的幹道,兩邊則是各種獸欄。路的盡頭是一個更加堅固的用石頭壘疊起來的獸欄,那裏是存放一些凶猛野獸的地方,一些尚未來得及馴化的野獸,一般都被關押在裏麵。
村民們會用一個月的時間對那些凶獸們馴化,如果一個月尚不能夠將野獸馴服的話,定然會被村民殺掉的!
綠軒格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獸皮做成的小本子。然後用島上一種叫做血樹的樹木的汁液書寫起來。幾個少女走在前方,分別清點著每一個獸欄中的情況。
“羊圈一排一號獸欄,三十隻,無恙!”蕭允兒一邊用手指仔細的數著,一邊報了出來!
“羊圈一排二號獸欄,三十隻,有一隻病恙。”
……
“牛圈三排一號獸欄,十隻,三隻病恙!”
“牛圈五排六號獸欄,十隻,八隻病恙!”
蕭允兒和綠軒格越走越深。同時亦發現越是往裏麵走,生病的野獸數量就越是增多。綠軒格心中甚是奇怪。以前雖然也會有野獸生病的情況,但是十幾個獸欄也未必會有幾隻,但是這幾日卻接連的出現牲畜病重的情況!
綠軒格此時聽到有一個獸欄中竟然有八隻牛生病,心裏不禁一驚,然後側目看向那個獸欄。說那些塊頭巨大的牛是生病倒也並不準確。因為十隻牛兒,有八隻隻是趴在地上,不肯進食,眼神之中全無神色,看起來有些蔫蔫的!鼻孔之中不停的喘著粗氣!
綠軒格邊看邊走,這個獸欄裏麵足足有數百隻牲畜,每一個都要清點,還要給他們喂草,工作雖然並不是很重,但是量卻是著實不少!當然喂草的活是不用綠軒格去做的,即使是喂草,也會讓他精疲力竭!
此刻清點的幾人赫然已經走到了圈獸場的最裏邊!也就是那個用石頭圍起來的獸欄。那裏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存放過野獸了!但是昨日晚上,據傳村中的大人們到島的西邊去狩獵的時候,抓獲了一隻奇異的野獸,據傳甚是凶猛!村中幾十個壯碩的漢子一起用鐵鏈弓弩方才將其鎮壓住。村民因為沒有見過這種野獸,本著好奇的心態,並沒有將凶手就此殺掉。而是想要圈養起來!
石欄之中的野獸按規矩來講是不需要登記入冊的,畢竟那些野獸還麼有被村民們接納,也許哪一日就會被群起殺掉,所以無需在編!是以眾人行至了獸欄的時候,決定返身而回!隻是綠軒格卻是十分好奇裏麵的野獸究竟是何種模樣!
因為昨日父親所講的太讓人驚異了!綠軒格還從未講過那樣凶猛有力的野獸,村中數十位壯漢啊!那該是多麼巨大有力的野獸……
蕭允兒他們已經轉身回走了,綠軒格知道她們待會還要為每一個獸欄喂草。甚是忙碌,但是自己一天的工作卻僅限於此,登記完了所有的事情,就再也沒有任何事情可做了!
“嗚……”一聲凶猛的叫喚從獸欄之中傳來!那聲音格外的刺耳,幾乎是震耳欲聾!不知怎的綠軒格從那一聲叫喚之中竟然聽出了一絲的悲涼!心裏此刻更加的好奇了,索性停下了腳步,不再跟著蕭允兒他們,反而回身走到了獸欄邊上!
這個獸欄和別的獸欄不同之處,除了是用石頭累積而成的之外,還在於石頭獸欄很高。普通獸欄也就一米來高,但是這個獸欄卻足足有三米多高。普通人類從外麵是決計無法看見裏麵的野獸的!石頭獸欄除了高之外,規模不大不小。用羊來衡量的話,大概可以存放四十隻羊的規模!
手頭獸欄的一側有一個用石頭堆積起來台階!可以拾級而上。綠軒格沿著石階緩步向上而去。走到最上方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石欄最頂端是一個圓形的開闊平台,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十三年之久,卻從未到這個地方來過,想來真是滑稽!綠軒格至此不禁在心中苦笑,搖了搖小腦袋!
平台的邊上有一個哨崗,哨崗裏麵站著兩個身體強健的壯漢,那是村裏專門安排看守這些凶獸的士兵!綠軒格認得他們二人。一個是本家的叔叔,綠軒止,另一個是蕭家的伯伯蕭洪生!
綠軒止是村長綠軒明的親弟弟,自然就是綠軒格的親叔叔。綠軒止形體和綠軒明相似,高大威猛,孔武有力,是以被委以重任。而蕭洪生則是蕭氏一族中最有威望之人。用樣也是十分強壯之人,而且,蕭洪生乃是蕭允兒的父親。
這二人正坐在頂端的兩張石椅之上對坐笑談著。見著綠軒格走了過來,心裏都是吃驚,這小子怎麼會突然上來呢。但是臉上的驚異瞬間消散。這又有什麼奇怪的呢,雖然綠軒格是個體弱之人,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少年,少年熱血,好奇心重,定是從村長那裏聽說捕獲了一隻怪異的野獸,想要來看看熱鬧吧!
“二位叔叔好!”綠軒格極有禮貌的對著二人行了個禮。關於禮數這一點綠軒格家教甚嚴!
“原來是格賢侄!賢侄上來可是想要見識那個孽畜?”綠軒止問道。一語道破了綠軒格的目的!
“嗯!聽父親說叔叔伯伯們抓到一隻非常奇怪的野獸,所以想來看看!”綠軒格麵帶微笑的說道!
“那野獸可是極為凶猛,就在下麵的獸欄之內,被四根鐵鎖牽住了蹄子!”蕭洪生說道。“侄兒隻需在這平台之上觀望即可,切莫下去觀望,免得傷了你!”蕭洪生提醒綠軒格。對於這個體弱的侄子,不知怎的,蕭洪生從始至終都不曾有過一絲的厭惡,反而即使關切,甚至在家中之時,也是教導蕭允兒莫要嘲弄綠軒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