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莫名，莫言接著說：“在我說我是莫言之後，她臉上有的是震驚，她說我身上藥的味道，讓她以為我是你。”莫名沉默，原來，是藥，他小的時候，吃了很多的藥。欣兒說他現在身上也有了藥的味道，那麼明天，她會不會也認錯呢？
“她還是和以前一眼，隻有和你一起她才會比較自然，知道是我後，反而不知道怎麼好。”莫言淡淡的，笑著。“她說她回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一片廢墟，從此她每年都會來此祭奠，她一直以為我們都死了。”
莫名看著莫言，他不明白，遇到小淘，他不是應該很開心嗎，為什麼，反而如此傷心。“你說吧，你們到底怎麼了？”
“我們？”莫言苦笑，“難得相逢，我們能怎麼的，這三個月我和她就待在族屋的祠堂裏，她答應我的，會一生在我身邊，我那麼快樂，我和她……做了夫妻。六天前，我說帶她回來這裏，她卻說希望和我一生都待在那裏。盡管有些奇怪，但是我想有欣兒在醫館應該不會有問題，可是那天夜裏，我看著她悄悄的離開。我一路跟著她，回到了這裏，哈哈……原來她真的一直在我的身邊，她竟然是這裏芳馨樓的當紅妓女。”
莫名此刻心中的震撼不亞於莫言，“怎麼會？”
“是啊……怎麼會……”莫言苦笑。“我就這麼進去，點了她的名。她笑著，傾國傾城，看到是我，竟然也不吃驚。她說她知道終有一天我會知道，也許長痛不如短痛。她說……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是處子之身了吧……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掐死她……我們認識的小淘……不在了……”
莫名看著莫言欲哭無淚的神情，“我們把她贖回來吧……”
搖搖頭，莫言灰心喪氣，“沒有用了，她不肯回來，芳馨樓的媽媽說小玉茭，嗬嗬，這是她現在的名，小玉茭……小玉茭早就自己贖了自己，是她自願留在那裏，媽媽說她想走隨時可以，但是不許任何人為難小玉茭。她們的感情……很好啊……”
莫名不再說話，他看看莫言，已經不知道怎麼安慰。
兄弟倆起來的時候，李欣竟然煮了粥，菜地裏一片勝景，該成熟的也都成熟了。莫言有些感慨的看看那些已經肥碩的小雞，有種物是人非的傷感。
三個人有些沉悶的吃飯，莫名看著李欣，不知道她會不會認錯他們。
“你洗碗！”李欣站起來，對莫言說。莫言奇怪的看看她，之後李欣拉起莫名，“你去幫我開門。”
莫名心中一陣溫暖。他的欣兒啊，依然……知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欣兒！”莫名抬頭，看著正在整理病曆的李欣。李欣沒有動作，但是回應了一聲。
算了，還是不說了。莫名這麼想著，就不再開口。等了許久沒有動靜後，李欣合上病曆，走進櫃台。她的目光十分坦誠，“你有話說？”
莫名看著她，眼神也是一片清明。“欣兒，今晚，我要去芳馨樓。”
皺皺眉頭，莫名說得這麼鄭重，“那是什麼地方？”李欣問。
莫名心理真的很想笑，單純的女人，她握握李欣的手，“妓院！”
李欣張大眼睛，猶疑的看看莫名。想了一會她突然問：“你去這種地方不是應該偷偷的去嗎？”
用力的握住李欣的手，莫名有些生氣。她竟然這麼說他。“我去是有事要辦，不是尋花問柳。”
歪著腦袋，李欣笑了，“那個我怎麼會知道。”
莫名著急的看著她，“你不相信我？”
李欣轉過身，“除非你帶我一起去。”
“那不行！”想都沒有想莫名直截了當的拒絕。
李欣也不回答，徑自出去，繼續整理病曆。
看著李欣似乎無所謂的樣子，莫名無力的歎氣，這個女人吃定他了。她想說的是，如果心中沒有鬼就不會害怕她跟著。
是夜，莫名帶著一身女扮男裝的李欣走進了芳馨樓。一身冷然的氣息，加上刻意的裝束，酒保竟然也都沒有發現李欣的女兒身，隻當是來了一個少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