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平敲了敲餐桌:“怎麼?還想耍賴?”
周圍的人跟著鼓噪:“小子,你懂不懂規矩,知不知道願賭服輸?”
“要是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白瞎了那對砂鍋大的拳頭,死娘炮!”
“你!”何棄療眼珠一瞪,雙拳緊握,卻真下不了手。長得跟鹵蛋般的達文西,雖然不討人喜歡,但也不討人厭。神神叨叨全壞在那張嘴上,如果變成啞巴,肯定是顆好鹵蛋。
“別吵了!”達文西慢慢站立而起,周身氣度霆淵,高聲說:“禍是我闖的,不管結果如何,我扛!”
“好!好好!”周圍人都跟著起哄,看熱鬧不嫌事大,隻要有熱鬧瞧,都就是極好的。
“小鹵蛋,算你還有點男人味。”賈平平笑盈盈說:“餐盤就在桌子上,自己衝腦袋拍。”
達文西剛拿起桌上的餐盤,何棄療拉住達文西說:“別拍,會死的?”
達文西灑脫一笑:“願賭服輸。”說著眉宇間閃爍一絲傲然:“不就是兩個破餐盤,爺可是修煉九幽神雷的修士!”
賈平平嘲諷說:“要拍就拍,別墨跡。快熄燈了,大家沒工夫看你耍寶。”
“好!”達文西雙手握緊餐盤,雙眼中神光閃爍,口中暴喝:“哈!”腦袋向下正要砸時,忽然聽胖院花喊:“等等!”
達文西立刻停下來,雙眼閃光的望向胖院花,心底冒出碎碎念般的狂想:她開口了,是要為我求情嗎?難道是我的真誠感動上蒼,她明白了我的愛?達文西臉上露出一抹非常幸福的笑容。
胖院花拉著賈平平說:“我們往後退幾步,萬一他拍破腦袋,腦漿子濺到我們身上。”退了幾步感覺距離差不多,才揚聲說:“小鹵蛋,繼續拍!”
這種大起大落的神轉折,差點讓達文西崩潰。原本還幸福滿滿的幻想,頃刻間化為塵沙。一股莫名的情緒在達文西身軀中醞釀,麻酥酥的感覺徜徉在奇經八脈中。原本鬆散的頭發一根根直立,褐色的頭皮一點點發亮。
何棄療也往後退三步,感覺此刻的達文西特別悲壯,就好像是被逼到絕路上的孤狼,注定會血濺五步。
周圍的病人們發出一聲聲的唔鳴,他們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一直看戲的保安們,嘴角上浮現出一點笑容,枯燥而無波瀾的生活,終於有點意思。
“哇呀呀!哇呀!”達文西好似壯膽般發出一串嘶吼,腦袋帶風重重往下砸,雙手用力托著餐盤往上拍。勁用大了,餐盤直直的撞到臉上。
啪!光聽聲都替他疼,餐盤是不鏽鋼材質,雖然廉價,但卻堅固。臉可是肉長的,皮再厚,骨頭再硬,能硬的過不鏽鋼?所有人都伸長腦袋,等著看好戲。
何棄療滿是擔憂的看向達文西,他腦袋低垂,整張臉與餐盤扣一起。餐盤邊緣完好無損,矮胖的身軀小頻率的顫抖。
何棄療低聲問:“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