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的，早上吃的，還有昨天晚上吃的，混合著胃酸，連同藥片，一股腦的全噴出來。原本一塵不染的白大褂，被吐成褐黃色。
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九兩金捏了捏鼻子，出言嘲諷說：“顧醫生也愛喝地溝油！”話音剛落，立刻引發哄堂大笑。
顧智搖晃腦袋，有種宿醉後的眩暈，惡心上頭，張口又吐了兩口膽汁。接過餘剛遞來的水杯，漱了漱口顧智才感覺好了些，聲音嘶啞問：“我這是怎麼了？”
餘剛添油加醋說：“剛剛你觸電了，然後吃了達文西嘴裏的藥……”
轟！記憶閘門大開，斷片的記憶接上。五光十色裏又看到從達文西嘴中飛出的藥片，還有細絲般的口水……
顧智沒抗住心底的惡心，張開嘴又是一通狂嘔，惡心！真是太惡心了！
何棄療拉住達文西，對他丟個眼色，達文西心領神會。兩個人偷偷轉身，邁著小碎步，鬼鬼祟祟的想溜走。
“站住！”顧智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聲音嘶啞說：“藥還沒吃，想去哪裏。”
兩個人如遭雷擊，沒想到快把胃吐出來的顧醫生，居然還惦記著小病人，這裏有多大的執念！
餘剛把藥片與水杯塞到達文西手中，放狠話說：“我盯著你，最好不要耍花樣！”
達文西捏緊了藥片和水杯，雙眼中堆滿思索，在顧智不耐煩時，一字一頓說：“這藥，我不能吃。”
“什麼！有病你敢不吃藥！”顧智臉上浮現出猙獰，加速前衝，一腳把達文西踹倒在地，踩著他的前胸，電棍對著達文西又是一通猛戳，嘴裏斥罵：“讓你不吃，讓你不吃，讓你彙，讓你演……”
吱吱吱！滋滋滋！矽藍色的電流，不斷戳在達文西身上，軟倒在地的達文西，好像條痙攣的狗，身軀不斷蜷縮伸展，稀疏而又軟趴趴的毛發，一點點直起來。
“別戳了，別戳了！”何棄療拉住發瘋的顧智：“他都被電習慣了，戳他，費電不說，還累您的手。”
“死開！”顧智一腳踹在達文西後背上，脫掉髒兮兮的白大褂，丟到地上恨恨說：“嘴欠的老混蛋，還演不演了？”
何棄療把顧智拉到一邊，轉移話題：“我不用吃藥了吧？原因你懂得。”
顧智把臉一板，公事公辦說：“我勸你還是吃了它，一共兩百病人，一百九十九個都吃藥，你不吃，他們會怎麼想？”
何棄療眉頭蹙起，威脅說：“現在你逼著我吃藥，我會怎樣想？別以為我忍你讓你就是軟弱可欺，再逼我可翻臉。”
“你翻了臉那是腦後勺。”顧智嘴角掛著冷冷不屑：“聽話，別搞事。讓我難做，吃虧的還是你自己。更何況其他人都吃了藥，你不吃，跟他們住在一起就不瘮的慌？”
何棄療雙眼緩緩瞪圓正要反抗，達文西搖搖晃晃站起來，四肢無規律的抽搐，五官扭曲好似個肉包，大著舌頭，口吃不輕說：“我要演，就要演。”
“你說什麼！”顧智咬牙切齒，拎著電棒要戳達文西，何棄療伸手拉住了顧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