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最好的私人會所裏，孫院長跟馬老推杯換盞，飯桌上擺著個小盒子，盒子裏躺著尊純金的實心笑口大肚彌勒佛。
馬老用餐巾擦了擦嘴：“小孫，這件事的確不好辦。羅彬是多大的人物，幫你站場助威，本該是上頭條的大新聞，結果卻鬧出這麼大的烏龍，沒出手收拾你，隻是讓你好自為之，已經是天大的仁義。”
孫院長連忙點頭說：“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想找個機會對羅先生表達歉意，但卻又不知道他的喜好，所以才請你點條明路。”
馬老磨砂著下巴說：“羅彬的喜好什麼……”
孫院長見馬老欲言又止，便明白是禮還不夠，連忙從桌下拿出公文包，從裏麵拉出個金燦燦的禮盒說：“造佛像的手藝人，還造了十八羅漢，我看第一眼，就覺得與你老有緣。”
金燦燦的禮盒打開，在頭頂射燈的映襯下，純金的十八羅漢熠熠生輝。差點兒晃花馬老的臉。
馬老眯著眼睛貪婪的望著十八羅漢，輕聲說：“還是小孫最懂我，自打這些年吃齋念佛後，我的心越來越慈悲為懷。”
馬老拿起純金的降龍羅漢，把玩一番後說：“羅彬曾留學國外，有理想，有抱負。不貪酒戀色，不好古董字畫，不用黃白之物，也不穿戴奢侈品。”
孫院長難以置信說：“滾滾紅塵，軟紅十丈，人無完人，他就沒點高爾夫之類的愛好？”
“這個還真沒有。”馬老滿是皺紋的臉上，忽然泛起折子，如狐狸般老謀深算：“我倒是聽過個秘聞，羅彬有個兒子在歐洲留學。”
孫院長眼睛一亮，低聲說：“我給他送點歐元，十萬歐能不能成敲門磚？”
“嗬嗬嗬！”馬老笑的很陰冷，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孫院長：“你傻逼啊！冒冒失失登門就送十萬歐，你就不怕羅彬喊紀檢委的人來抓你。”
“我這不也是疾病亂投醫嗎！”孫院長尷尬的笑了笑，對著馬老說：“還請老領導點條明路，隻要能度過這次危機，日後必有重報。”
“送禮不光有學問，而且還講究個神不知，鬼不覺。”馬老開始為孫院長補課：“羅彬是誰，那可是國外留學，擁有國際視野的高人，你能給他送錢，這是對他的侮辱。要送就送點即擦邊又值錢，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東西。”
“有這東西嗎？”孫院長抓了抓腦袋：“我怎麼沒聽說過？”
馬老非常得意的賣弄自己的淵博：“以前沒有這種東西，但現在有了。為什麼說做人要與時俱進，那是因為科學史第一生產力。”
孫院長連聲哀求說：“究竟是什麼東西，老領導就就別在吊我胃口了，快說吧！”
“比特比聽說過嗎？”馬老用手指蘸著酒，在桌上寫下三個英語字母，然後繼續賣弄學識說：“這是老外發明的一種電子貨幣，無政府，不監管。在國內黑市上用人民幣買了，半個小時後能發送到國外，國外人一賣，直接成歐元。”
孫院長抓了抓腦袋：“比特比！這東西我怎麼聽著虛無縹緲，特別像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