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記者們,帶著從牌桌上贏的錢,心滿意足的走了。原本就安靜的青山,現在變得更加安靜。要不了多久,媒體人們就會通力協作,把青山醫院的宣傳大幕徐徐拉開。
達文西徹底呆了,原本絮絮叨叨,講話不討人喜歡的鹵蛋,現在變得異常沉默,麵容冷硬,雙眼放空,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好在還留下生存本能,知道吃飯,知道喝水,知道睡覺,也知道上廁所,其他時間都是蜷縮著身軀發呆。
顧智說達文西最少會呆一個月!餘剛說看達文西呆愣的程度,說不定是一輩子。楊光一副高傲的樣子,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何棄療把一切都藏在心底,跟誰都沒說。每天推著輪椅,帶著好似軀殼般的的達文西曬太陽。
徐小熙永遠都是那麼多愁善感,哭得好似個淚人一般。幫著照顧達文西,好在她身高力大,倒也不費什麼功夫。仿佛知道自己闖禍的二師兄,不敢再提大保健的要求,呆在角落裏,老老實實的裝玩偶。
青山進入莫名其妙的安靜期,就連刺頭般的黑霸王,都謹言慎行,夾緊了尾巴。病人們依然在食堂內做手工,效率卻大大的降低。原本工作間歇,會飄蕩洋溢的歌聲,現在隻剩下沉默,整個青山安靜的可怕。
路邊的花壇旁,何棄療帶著達文西曬太陽,溫和的太陽光照在皮膚上,讓人變得懶洋洋。陳浩南帶著二子走來,陳浩南左邊臉頰青紫,原本享譽青山的浩南哥,現在變成豬頭哥。
覺察到何棄療眼中的好奇,陳浩南倒是沒避諱,把臉往前湊了湊,伸手比劃:“這棍是楊光打的,差一點就抽爆老子的眼珠。這小子發起狂來,六親不認,下手沒輕也沒重。”
何棄療眉頭皺起,意味深長的問:“這樣得混蛋,怎麼會留在青山?”
二子甕聲甕氣說:“還不是因為他學曆高,又在國外喝過洋墨水……”
何棄療沒理會二子,而是望著陳浩南問:“楊光的家庭背景怎麼樣?”
“你要做什麼?”聞弦知意,陳浩南覺察出何棄療的不懷好意,連聲說:“別犯傻,楊光不好對付。”
何棄療自嘲的笑著說:“他是醫生,我是病人,怎麼會去對付他?”何棄療抓了抓腦袋:“隻是好奇,如果楊大醫生跟孫院長頂起牛來,誰的勝算大?”
“他們倆真碰起來,還真不好說。”陳浩南雙眼中閃爍著八卦之火:“孫院長之所以能在青山如魚得水,就是因為得到馬老的賞識。而馬老跟楊光家是世交,當年楊光來青山上班,那可是馬老親自送來的……”
陳浩南給何棄療露出足夠幻想的空間,對著何棄療挑了挑眉毛說:“孫院長跟楊大醫生碰起來,誰勝誰負不光要取決於馬老的態度,還取決兩個人背後的勢力,如果勢均力敵,那麼肯定會握手言和。”
何棄療慢慢把頭一點,長長出了口氣,這個世界就是個盤根錯節的世界,關係網籠罩一切。沒有破網而出的能力前,隻能依附在這張網下麵。
楊光在辦公室裏品茶,這段時間他越來越焦躁,也越來越急躁。報紙上開始發力,連續吹捧孫院長的功績。經過紙墨的渲染,加上道德的拔高,孫院長這尊不起眼的老舊肉胎,居然開始鎏金異彩,這是要被捧上神壇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