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文西的選擇,讓很多人都不理解,其中也包括何棄療。這次遭了那麼多罪,好不容易才恢複正常,本該和醫生們勢不兩立,或者敬而遠之,誰知道他不但沒往後躲,反而湊過去,甘心做鷹犬走狗,絕對驚掉一地眼球。
何棄療雙眼中堆滿火氣,瞪著達文西問:“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小陳的走狗?怕他們打你?還是掐脖子給你灌藥?你怎麼就這樣沒種!?”
達文西緩緩搖頭,並不太想解釋這件事情,而是大而化之的說:“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想,會走不同的路。我們不能因為別人異樣的目光而停歇,更不能因為……”
何棄療沒工夫聽達文西絮絮叨叨的長篇大論,手掌揚起,整張臉寒著,聲音冷冰:“說人話,我還可以不打你。”
覺察到何棄療雙眼中閃爍的凶光,達文西聳了聳肩膀:“為了能唱歌,為了能吃飽,為了能像個人一樣站起來活!”達文西說到最後,悲涼而高亢:“而是不像現在蜷縮著像是條狗,想搖尾乞憐,卻沒有搖尾巴的地方。”
何棄療呆了呆,他根本沒想這麼多,麵對達文西的長篇大論,何棄療眨了眨眼睛,幹巴巴的說:“但他們現在是在利用你,你隻是他們手中用來媚上的工具。要知道你是個人,是個堂堂正正的人,不是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扔的夜壺!”
“這有什麼不好嗎?”達文西反問說:“能被人利用,至少證明我還有被利用的價值。是個夜壺又怎樣?隻要我不輕視自己,他們離開了我,還就是不行!”
麵對有些傲嬌的達文西,何棄療忽然發覺自己竟無話可說,他的確有傲嬌的理由,青山合唱團離開達文西,的確是誰也玩不轉。
就在何棄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時,剛剛還眉飛色舞,眉宇掛滿小傲嬌的達文西,忽然長歎一聲,好似泄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的軟在地上,聲音低沉說:“我這樣做也是沒辦法,你看看整個青山,冷冷清清如同鬼蜮,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有人重新犯病,先瘋掉,後死掉。”
何棄療神情複雜的問:“所以這就是你當走狗的理由?”
“現在官方需要一條狗,我不做也會有別人做。現在我做了,別人就不能做。跟別人相比,至少我還有點良心。”達文西換個舒適的躺姿,輕聲說:“你沒來之前,青山裏的病人們,好似一尾尾的沙丁魚,絕望的泡在水裏等死。你來了之後,好似一尾鯰魚,瞬息間把大家激活……”
何棄療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我沒你說的這麼優秀,其實……”
達文西截斷何棄療的話頭:“自打你跟楊光同流合汙後,你開始變了,不再是那條能感染別人,鼓噪大家一起逃出去的鯰魚。而是和大家一樣,在水裏等死的沙丁魚。整個青山也死氣沉沉,和以前差不多了。所以我想改變這一切,重新把你激活。”
何棄療眉頭皺起說:“你的言論很矛盾,我要跟孫院長鬥,是你說他心狠手黑,讓我老實一點,現在又說我沒有了進取心,你是發燒了?還是精神分裂?”何棄療說著去摸達文西的額頭。
達文西撥開何棄療的手說:“我勸你不惹孫院長,是因為知道你不是他的對手,雞蛋不跟石頭碰,做人還是要有自知之明。有時候需要用力,有時候可以取巧,而你現在隻想著取巧,沒想著用力,不能總在天上飄著,也該落下來腳踏實地。”
何棄療有些心冷的說:“我利用楊光,原本已經逃出去!因為你才又回到青山……”
達文西雙眼深邃,忽然很奇怪的說:“逃出去也會被抓回來!要知道人能靠的隻有自己,畢竟乞食沒有出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