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時間不緊不慢的走著。青山食堂裏一盞孤燈閃爍,何棄療坐在空曠的餐廳裏眉頭緊鎖。
對未來總是充滿美好的猜想,但未來究竟會如何,誰也不知道。大網張開,接下來要殊死一搏,王自強決定弄險,會不會把事情搞糟,誰也說不清楚。
就在何棄療愁眉不展的時候,食堂的大門被緩緩推開,披著衣服的老那頭緩步走來,望著愁眉不展的何棄療,稍許疑惑的問:“怎麼起這麼早?”
何棄療聳了聳肩膀,滿是無奈的說:“不是起得早,而是我壓根就沒睡。”
“有心事?”老那頭問完,似有所有,眼睛微眯說:“在為今天的事情擔憂,怕王自強把大好的局麵給攪合了?”
何棄療不言不語,但眉宇之間的擔憂,傻子都能看得出。老那頭不是傻子,也知道應該怎樣安何棄療的心。
“人生在世,要麼當棋子,要麼當棋手。”老那頭說著緩緩坐在何棄療的對麵:“我雖然把你領進門,但能教你的東西並不多,大部分時間都是你自己在悟。今天因緣際會,我便給你上一課。”
老那頭說著,轉身對屋子外喊:“進來吧!給你的小師弟,好好講一講。”
食堂的門再次被推開,穿著風衣的王自強,施施然然的走過來,離老遠就對何棄療說:“我就猜到你睡不著,畢竟還是年輕,雖然大智若妖,但卻火候不足,遇到大事難靜心凝神了吧?”
聽到王自強這樣說,何棄療的嘴角上浮現出一絲的笑容,原本腦袋中還有一絲絲的疑惑,這一刻也消散虛無。一開始何棄療根本就鬧不明白,為什麼王自強會如此高調的雙邊下注,要知道這可是遊走在刀鋒的兩邊,一個不慎不但不能兩邊討好,反而會傷到自己。
現在王自強出現在青山,一切解釋不通的東西,全都能解釋通。王自強不光要兩邊下注,還要當著何棄療的麵,身體力行上一課,用事實告訴何棄療,該如何左右逢源,兩邊下注。
淩晨四點,老那頭來到青山食堂,為的就是叫醒自己。何棄療的心底充滿感動,一種莫名的熱流遊走全身,何棄療聲音哽咽說:“謝謝,謝謝。”
王自強拍了拍何棄療的肩頭,笑著說:“我是義父的兒子,你是義父的徒弟。是這個世界上關係最親近的人,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
何棄療重重把頭一點,這句話記在心底。
王自強拿出手機,找到羅彬的私人號碼,而後撥打出去。按照政府的相關規定,一些主要領導的手機,必須要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有時手機會交給秘書保管,但大部分領導都會貼身攜帶。
夜黑的深邃,靜寂的家屬院裏,羅彬酣然入睡。有野心,求上進的羅彬,一直都愛惜自己的羽毛,注重官風,所以才給大家非常好的印象,夫人有了新西蘭戶籍,經常天南地北的飛來飛去,兒子在歐洲留學,羅彬一個人睡在家屬院裏。
刺耳的鈴聲把羅彬吵醒,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羅彬把手機放在耳邊。王自強急促的聲音響起:“羅市長,不好了!王中王駐京辦的同誌,剛剛告訴我,鐵黑臉去了首都,向上級舉報你貪腐的問題,上麵為此專門成立了調查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