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透,遠山含羞,青石小徑,曲徑通幽。早起飛鳥,振翅掠過。此處景致宛若朦朧的潑墨山水畫,模糊之中有其別致的精妙之處。
“最慕仙兮醉慕仙,眾生皆醉我獨醒。
他人笑我太瘋癲,隻羨逍遙不羨仙。
一壺一劍獨徐行,說得故事換酒飲。
夢中自有萬古才,醒來還是一草包。”
滄桑洪亮的聲音在此時響起,順著夾道高高低低的竹籬,突地打破了此處的靜美,飄進這水邊小村。一位潦倒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地扶著竹籬緩步而行,掂量著酒葫蘆,眉頭緊蹙,啐了一口,道:“又空了。”
村子裏有幾個孩童聽到這似懂非懂的打油詩,好奇地爭著出來見一見這位詩人。
男子衣衫襤褸,發髻散亂,鬢角微白,膚色黑紅,皺紋橫生,左眼上罩著塊黑皮布,使原本還算和藹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殺氣,晨風卷著他身上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孩童們一時不敢靠近,望而生畏。
中年男子扯出一個討好的笑,右眼目光柔和至極,伸手招呼孩子們過來,粗糙的手掌上滿是老繭。“孩子們來,伯伯給你們講故事,來呀,來呀。”
聞言,孩子們走近幾步。男子在村前的老樹下坐定,孩子們略遠些圍著他坐下。
“孩子們,你們知不知道這片大陸的由來呀?”男子見他們交頭接耳,大抵明白了不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細細道出:“這片大陸名曰四象奇域,包括了四國:北方天雷,南方赤焰,西方神風,東方汐水。還有中部的陰巫山。而你們現在就是在東方的汐水國。”
他頓了頓,舉起酒葫蘆,佯作喝酒,惋惜道:“怎麼沒了,要是你們誰給伯伯我弄些酒來,我呀,就告訴你們一個驚天大秘密!”
孩子們一陣哄笑,“大伯,這些我們都知道,你以為小孩這麼好騙呀!”此話一出,領頭一男孩,搶過男子的葫蘆就像村裏跑去,大喊道:“騙子活該沒酒喝!”
男子一急,追上去喊道:“還我家當!我唯一的好家當啊!”
“伯伯別急,葫蘆待會兒我去要回來,先喝些茶潤潤嗓子。”稚氣婉轉的聲音自身旁傳來,極是溫和舒心。男子打量著走出村口的小女孩,十二歲左右的年紀,一身粗麻布素衣,身形瘦弱,模樣清麗。
隻是……她,似乎遭遇過不幸……
“隻有茶嗎?要知道大秘密,得用酒換!”
小女孩明媚一笑,學著他的樣子道:“想要酒葫蘆,得用大秘密換!”
男子暗想:這村子裏的孩子怎麼都這德行。著實叫他為難!
女孩突然轉身欲走,男子道:“慢著!大伯伯我說還不成嗎!”
他無奈地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孩,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異的亮色,正色道:“孩子,你的命格……”那抹亮色一閃而過,她,還隻是個孩子,怎麼能承受這樣的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