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智鬥痞子頭(1 / 2)

次日一早,幾隻在窗欞盤旋的小鳥吵醒了她,她抬起手伸了伸腰,目光觸及手腕上的銀釧時,嘴邊蕩漾出醉人的微笑。

下到大堂時,已見文藺早早等候著她,一身苗服的他更顯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兩人用了早膳後便開始商量尋找董千葉的事。晉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找個人談何容易,就如大海撈針一樣。最要緊的是,他們對這人生地不熟的,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如果有個熟悉地形的人就不同了,而且這個人最好是有權有勢,每個地方角落都有自己的人,還能乖乖聽她的話。這麼想一想,除了官府就是——地痞。地痞就是一塊地方混混的頭頭,專收保護費而且調戲良家婦女的社會人渣。是落無雙跨越千年的本行兄弟,跟地痞打交道,靠的就是暴力和錢。這種事情她早就做得駕輕就熟了,想當年,她12歲就已經是盤龍一條街的老大,打架這種事情就像一日三餐一樣,不打就餓得慌。想到能見到這行的老前輩,心裏還有點開心。

可是到哪裏找地痞呢?

她想了想,吆喝道:“小二。”

這時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麻利的走到她跟前:“哎,客官,可是要添酒了?”

“小二哥可知道哪裏有賭坊?”

那小二打量了她一下,道:“姑娘尋賭坊作甚?”

這小子還挺謹慎的,她想了想,就說:“家父日夜流連於賭坊,如今家母病重在家…”她適時的吸了吸鼻子,聲音哽咽道:“望還能來得及趕回家看家母最後一麵。”

見小二似乎還是不信,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在隔壁文藺懷裏,嚶嚶哭道:“相公,這可如何是好啊”

文藺又好笑又好氣的摟著她哄道:“娘子,莫要傷心。”

她一邊使勁的哭,一邊用眼角偷偷瞄著小二:“娘親造了什麼孽啊,被我爹連累了一生,還生了我這個無用的女兒。”

盡管演技是浮誇了點,可是總有些腦子笨的人。小二望了四周,又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出門右拐直走,肖福堂隔壁那弄堂裏有道被布簾遮住的木門,輕輕敲兩下,然後說財神爺爺讓我來的。”

她忍不住笑一聲,這暗號夠滑稽。她抹掉兩旁的眼淚,其實也沒眼淚,感激涕零的道:“感激小二哥,望小二哥來日富貴在身。”

那小二笑了笑,仿佛感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興衝衝道:“承您貴言,不過你們得小心點,這陣子官府的人查得嚴,這暗號可得記好了。”

她再三拜謝後,就與文藺按著小二指的路線去了,路邊的行人匆匆,店鋪也關閉了好幾間,路邊時不時有兵隊走過,人們似乎終於感覺到戰爭要來了,即使身在晉國首都的人們也開始未雨綢繆起來,昨天還是熱鬧不已的街道,今天竟有了幾分蕭條之意。

那條狹隘的弄堂擺滿雜物,地上還有還有未幹的水漬,才走進去幾步就有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落無雙按照小二的吩咐,撩開布簾,輕輕敲了兩下:“財神爺爺讓我來的。”

裏麵即刻就有了開鎖的聲音,露臉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他警惕的瞧了一下周圍,再打量了兩人,才道:“進來吧。”

一進來就是鋪天蓋地的吵雜聲,一股酒味和汗味兜頭兜臉撲來,人數之多跟昨日的四月八不分上下,有兩個離他們比較近的男人發現了他們,猥瑣的眼光不懷好意的盯著落無雙,語氣輕佻不已:“這是哪來的小娘子呀?”

落無雙皺了皺眉不想與他們計較,便徑直往人數最多的那張桌子去,那張桌子圍得水泄不通,個個都削尖了腦袋想往裏麵鑽,可憐了落無雙隻有165的身高,在這些180的大漢麵前就像小矮人一樣,隻能聽到裏麵男人的叫罵聲,卻不能看到,站在人群外幹著急。

“牌九。”文藺稍微踮高一下腳尖,就看到了。

“你會玩嗎?”這種頻臨滅絕的國家保護遊戲她倒是看她外公玩過。

他沒有回答她,靜靜的觀察了一會後,嘴角勾勒出微笑的弧度:“現在會了。”

變態——落無雙腦裏冒出隻這兩個字,居然才看了這麼一會就會了,想當初他外公想要教她玩這種複雜到死的牌類時,氣得吹胡子瞪眼就差沒兩腿一伸就這麼過去了。

說實話,她除了打架,還有會背點古詩之外就真沒其他長項了。

可是接下來,她就發現她另一個長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