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哨聲極為特別,就在小二的聲音剛停下來,沈藍尋的身邊就多了幾個人。蒙麵打扮,看不出性別,看不出門派,隻是他們在見到沈藍尋的時候,沒有多說一句話,便抬手對沈藍尋發動攻擊。
不得不說蒙麵的這批人功夫極高,僅僅一個虎拳,沈藍尋的藥箱就報廢在了這裏。幾個回合下來,沈藍尋逐漸落了下風。眼看聞聲而來的人越來越多,沈藍尋雙眸一暗,從懷裏掏出一包藥粉就撒了下去。趁著眾人捂鼻的空檔,沈藍尋翻牆而出。
元騫聽見哨聲連連趕來,卻看到自己的守衛全部軟踏在地上,而一地狼藉的藥材到讓元騫將來人猜了個一二。元騫麵色一黑,抬腳就朝關押的慕容竹的暗室走去。果然就如同他的猜測般,此時的暗室內早已經沒有慕容竹的身影。跟隨在元騫身後的落落,進到暗室便四下尋找小丫頭的身影。
好不容易在床板下麵找到了小丫頭,卻看見暴露在外的肌膚上未作寸縷。落落驚嚇的連忙跪在地上,替小丫頭求饒。元騫看了一眼小丫頭,轉身打了個手勢,走出暗室。隻聞暗室內傳來的尖叫聲,不過爾爾,便一片寂靜。
元騫站在暗示的回廊上,一拳打在牆上,憤憤的說:“慕容竹,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此時遠在老病患家裏的慕容竹,沒有來的打了個冷顫。老病患隻當慕容竹是捉了風寒,連忙煮了一碗薑湯遞給她。慕容竹喝著薑湯,對於元騫那一塊還是很擔憂,按理說元騫知道自己逃跑了,肯定不會就此罷手,隻是會動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尋找自己,這一點才是最為重要的。
慕容竹喝完薑湯,將自己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老病患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是慕容竹卻可以感受得到他也有些擔心。慕容竹朝老病患笑了笑說:“老師傅不必替我擔心,不過是想乘著他們還沒發現我已經離開的事實,及早趕回藥王穀。”
老病患不放心的看著慕容竹說:“即便是如此,萬一在路上遇見了,那可怎生得好。再說了,若是沈大夫兩日後過來沒能見到你,到時候又不知道沈大夫要怎麼做了。”
關於沈藍尋這點,慕容竹確實沒有想過。隻是若是自己繼續留在這裏,萬一元騫的人招來,豈不是也連累了人家。思及此,慕容竹笑著搖了搖頭說:“老師傅多慮了,我一回到藥王穀就會安排人送信給沈大夫的。屆時他看到了信件也嫩知道我已經沒事了,這樣一來倒還是安全了許多。再個,若是我繼續留在你這裏,等到那群人找人,到時候想來你的宅子也會遭殃。”
“這……”老病患想了想,轉身進了裏屋,隨後帶出一套粗布麻衣和一些幹糧遞給慕容竹:“這是我閨女的衣裳,想來沈姑娘穿了或許會有些大,可總比穿著身上的衣服來得好。這些幹糧沈姑娘就帶著路上吃,要躲開官兵和那夥賊人,隻能從小路走。”
慕容竹接過東西,朝老病患感激的笑了笑,正打算拿些銀子給老病患,卻被他拒絕了:“沈姑娘這是何意,一直以來都承蒙沈大夫的照顧,如今沈姑娘有需求,我又怎麼能收受銀兩呢。沈姑娘這不是折殺了老生嗎,若是傳了出去,我以後可要怎麼做人啊。”
說完老病患就假聲哭了起來,瞧見老病患的哭聲,慕容竹隻能苦笑的搖了搖頭:“老師傅嚴重了,大不了我不給錢就好了不。您別哭了吧。”
本就是假哭,聽見慕容竹的話後,瞬間就停了下來。為此慕容竹哭笑不得,隻能任由他這麼做。換好了衣裳,帶好幹糧,慕容竹借著夜色悄悄的離開了老病患的家裏,憑著記憶,一路朝藥王穀走去。
不能不說慕容竹的考慮是正確的,就在慕容竹前腳剛離開,元騫的部下後腳就找到了老病患的家裏。雖然老病患沒有說出慕容竹的下落,可是還未來得及收拾的衣裳卻將慕容竹來過此的事情曝光了出來。元騫一行人冷眼看著老病患,幾拳下去,老病患始終沒有說出慕容竹的下落。元騫氣結,伸手狠狠地給了老病患幾下。本來身子就不大好的老病患,此時徹底的不好了,整個人翻了白眼,軟軟的滑落在地。其中一人向前,在老病患的鼻息下探了探,氣息微弱,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眼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這樣斷了,元騫不甘心的在老病患的身上狠狠地踢了幾腳,這才帶著一行人離開。躲在暗處的沈藍尋將元騫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裏,在確定他們都走了以後,這才走進老病患的家裏,幾個銀針下來,老病患的意識到了恢複了一些。
抬頭看著沈藍尋,老病患掙紮了幾下,憋足了氣說道:“沈……姑……娘……去……了……藥……王……穀……小……路……”話語剛落,老病患的手就無力的垂了下來,沈藍尋伸手將老病患的眼睛輕輕帶上,又朝他重重的磕了三個頭,這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