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一朝分娩的時候,沈藍尋雖作為大夫,可也被奶娘給趕了出來。至於原因嘛,自然是產房乃汙穢之地,男子不便進入。沈藍尋站在木屋外麵,聽著慕容竹在屋內的哭聲,心都糾結在了一起。
偶有路過的家仆也會被沈藍尋給抓住,然後站在那裏糾結的等待著。也就是因為這樣,等奶娘將寶寶抱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沾了一片了的人。
“得得得,你們都沒事啊,站在這裏做什麼。”奶娘一手抱著寶寶走到沈藍尋的麵前,一手指著那群家仆嗬斥道。要說這群家仆,再看見奶娘的第一時間,朝沈藍尋道了聲賀,各自散開。
奶娘將寶寶放在沈藍尋的手中,笑嗬嗬的說道:“恭喜姑爺,賀喜姑爺,小姐這胎生的是個大胖小子。”
沈藍尋接過寶寶,手指在他的眉眼間掃過,笑嗬嗬地說:“這小子長得倒有幾分像他娘,眉清目秀的,日後也定是個美男子。”
奶娘湊到跟前,看了看寶寶,笑著說:“姑爺所言極是,都說這崽像娘,福氣大。小少爺一看就是極有福氣的人。”
沈藍尋笑了笑,將寶寶交給奶娘,自己則推門走了進去。此時的慕容竹剛剛生產完,虛弱的躺在床上。聽見開門聲音,勉強睜開眼,沈藍尋走到慕容竹的床邊,從袖籠裏取出錦帕,輕輕的替她擦了擦額間的汗水說:“娘子辛苦了,是個大胖小子。”
慕容竹感受著沈藍尋的溫柔,卻半似嬌嘖的說:“你這話說的,若是個姑娘,是不是我就不該辛苦了。”
沈藍尋訕訕的笑了笑,一把握住慕容竹的手說:“娘子多慮了,不論是小子還是姑娘,隻要是娘子生的,都是極好的。隻是娘子沒見著那小子,眉眼間有你幾分相似,看著我就喜歡。”
聽見沈藍尋說兒子像自己,慕容竹的心情大好,想要起身看看兒子,沈藍尋隻是將她摁在床上:“孩子的事情有奶娘照料,早在幾日前,奶娘就從鎮子裏請了個奶媽來。如今這會兒,隻怕是在吃奶呢。”
一聽孩子在吃奶,慕容竹隻能乖乖地又躺回去,露在被子外麵的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沈藍尋說:“那夫君有替孩子取好名字嗎?”
沈藍尋替慕容竹掖好被子,笑笑的說道:“早已有了名字,隻是不知道是男還是女,所以一定沒有定奪下來,如今看見了小子,這名字也就定了下來。我想去你我名字中間一字,就叫沈青竹。”
慕容竹聽見名字後,在心裏念了幾遍,眉間糾結的說:“沈青竹,哪有你的名字啊。”
“哪能沒有呢?”沈藍尋故作生氣的說:“沈字不就是我的名字嗎,至於青竹,是取你沈卿和慕容竹的最後一字,自然就是青竹啊。青竹是你我們相愛的證明,隻有這樣的名字才能證明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小竹,能夠讓你嫁給我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慕容竹看著柔情似水的沈藍尋,幸福滿滿的甜在心頭,柔聲說道:“尋,能嫁給你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
慕容竹產子一事,無論如何都要讓慕容家的人知曉,畢竟小竹怎麼說都是慕容家的女兒,而青竹也是慕容家的嫡孫。隻是這送信一事,倒讓沈藍尋糾結住了。如果他沒有猜錯,南宮均墨並不相信慕容竹已經掉崖身亡,甚至如今的慕容府中,他還安插了眼線。
奶娘似乎看出了沈藍尋的糾結,走到身邊,替他出了主意:“姑爺若是放心奴家,倒不如安排奴家回本家一趟。再怎麼說奴家本是慕容家的人,如今也隻有奴家回到本家才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再說了,老爺和夫人在看見奴家以後,想來對於信件的真實性也會多了幾分。”
沈藍尋細細的分析了一下奶娘的話,明白奶娘的話中的道理。隻是這信件不能讓南宮均墨的人抓住把柄,否則小竹和青竹的生死就有了危險。沈藍尋思索半分,隻是取了一撮青竹的胎毛,再加上慕容竹的墨竹牌,一封僅有安好兩字的信件交給了奶娘。
奶娘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的那天,沈藍尋又從木屋內取了一些藥材交給奶娘:“上次拜訪慕容府的時候聽說夫人生病了,因為身份的緣故也不能進去探病。這些藥材雖不能對症下藥,但也是一些名貴的藥材,想來對夫人的病情多多少少也會有些幫助的。”
奶娘接過藥材,將它裝到包袱內,這才帶著自己的男人和女兒動身前往慕容本家。至於這樣的安排,也是沈藍尋思索再三的結果。若是安排奶娘一人回到慕容本家,想來那些盯梢的人會有所察覺,如今這樣的一家子,隻怕是他們也會以為是想要回到本家重新謀份差事吧。
事實證明沈藍尋的猜測是正確的,盯梢的人一開始見到奶娘的一家也以為是有了什麼信息,在聽說是因為藥王穀空人了,才不得以來的時候,對於奶娘一行人的警惕也少了幾分。奶娘回到家中,休息了半日,便找了個空去見了慕容生。
在書房內,恰巧慕容熙正在同慕容生討論一些事情,見著奶娘,隻是一聲歎息。奶娘恭恭敬敬的朝兩人行了禮,便向前,離兩人十分近的距離,輕聲說道:“竹,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