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們都吃點肉,那樣才會長高長壯。”餘生阻擋著霍修寧繼續往自己飯盒裏夾肉的行為。他因為不用吃紅蘿卜而高興地翹起了嘴角,餘生夾起一塊肉塞進自己的嘴裏,滿足地嚼了起來。
看到霍修寧夾起自己不愛吃的紅蘿卜麵不改色地吃下,餘生更加地高興,他想了想,還是將碗中的肉塊夾起一塊夾到霍修寧的嘴邊,因嘴裏的食物還沒未咽下含糊不清地說:“你吃。”
霍修寧張開嘴,接住那塊肉,還給他一個淺淺的笑容,而這個笑容也足以讓剛進到食堂的院長驚掉下巴。
霍修寧他……他這是在笑?我一定是打開方式不對,我要重新進一次。重新進一次……進一次……一次……次…………
院長覺得自己內心遭受了一萬點的打擊,以前無論她怎麼哄霍修寧,或者是“討好”他,他都不曾對自己開口說話,自己甚至都以為他是啞巴。而現在……他竟然在笑……
院長本想在霍修寧麵前刷存在感的念頭頓時打消,她隻是悄悄地拿出手機,記錄下這一刻。
因為院長是個基督信徒,所以每天晚上院裏的孩子都要去教堂上晚課,而今晚講的是“眾生平等”。
院長指示性地警告了小胖孩那幾個人,並且在晚課結束後留下他們,美名其曰地說要檢查他們的功課。
餘生將桌子上的聖經收拾妥當,小短腿跳下凳子,噔噔噔地跑到教堂最後排找霍修寧。
“寧哥哥,我們走吧,我帶你去我的房間。”因為激動,餘生的臉上泛起了一層薄紅,嘴唇微微張開,霍修寧看了一下便低下頭,他覺得餘生就像媽媽曾經講的故事裏麵的美人蛇,蠱惑人心。
他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主動地伸出手,讓餘生的小手放在上麵然後緊緊握住跟隨著他。
孤兒院的最東邊有一棟二層小樓,那裏就是院長夫婦和餘生的家。餘生住在二樓最靠邊的房間,小樓旁邊是孩子們種下的花草,將房裏的窗戶打開,可以看到那些花草,也能看到孤兒院外麵的光景。
半山腰上,外麵是鳥語花香,有一種大自然的氣息撲麵而來。早晨起來陽光可以直達房間,夏天的時候樹木也會遮擋起陽光,非常的涼爽。
餘生打開窗,夏夜的涼風頓時吹散房內的沉悶。他將窗前的含羞草抱起來逗弄了幾下,然後又想起房內的顧修寧。
他拿起桌上的水果,走到霍修寧麵前。“寧哥哥,你吃,媽媽說吃水果對身體好。”
霍修寧接過水果,而恰好將蘋果上的“咬痕”暴露了出來。餘生一下臉紅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寧哥哥,那不是蟲子咬的,是我早上咬了一口忘了吃……”餘生有點窘迫,他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下頭,隨後又有點惱羞成怒想要把蘋果奪回來消屍滅跡。
霍修寧有點想笑,可是又怕他生氣,他拿起手中的蘋果,直接送入口中。
嗯……很甜。
而餘生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在他的世界觀裏,這是顧修寧向自己表達友好的表現。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向他表示點什麼。
他跑到自己衣櫃邊,將所有的衣服翻了出來。露出一個小鐵盒,然後又搬來一個凳子,站在上麵,伸手去摸櫃子頂。
霍修寧害怕他跌下來,猶豫了幾下後把手搭在衣櫃上,將餘生緊緊圈箍在懷裏。
餘生摸到鑰匙,一臉高興地轉過身。自己的小肚子剛好對著霍修寧的臉,他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衣服上,隔著薄薄的t恤感覺癢癢的餘生玩著大起,直接撲到他的身上,抱著他的頭,雙腿纏上他的腰。
餘生今年六歲多,而霍修寧則過了十二歲,十二歲的他並沒有和同齡人一樣的身高和體格,他看著更像十歲的孩子。堪堪才接住餘生的身子,他後退幾步,連忙穩住自己的身形。餘生肚子上的軟肉堵住了自己的呼吸,他甚至聞到了若有若無的奶香氣……
霍修寧曾經不小心看到同桌看的小說,其中有一句話是“正所謂軟玉溫香在懷,做鬼也風流”,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他蹭了蹭餘生的肚子,輕笑了下。
餘生覺得越發地癢了,他大笑著掙紮從霍修寧身上下來,然後將手中握住的鑰匙將小鐵盒打開。霍修寧摸了摸尚殘餘在他臉上的餘溫,心裏有些隱隱的失落。然後好奇地湊了上去。
“寧哥哥,你看!這些全是我收集的!”餘生將盒子給他,讓他看裏麵的東西。
裏麵全是各式各樣的糖果,巧克力和各種小吃,餘生將那些數了又數,然後拿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巧克力,獻寶般地遞給霍修寧。
本不愛吃甜的霍修寧看到餘生那眼裏的期待和欣喜,沒骨氣地接過了一塊巧克力,然後拆開包裝,將那愛心式的巧克力分成兩塊,一塊塞進了餘生嘴裏,一塊自己含著。
媽媽說,隻有世上最親密的兩個人才可以共吃一塊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