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船上,全是些被騙或者是被拐的婦女兒童,這樣被偷渡送到國外,一般都不會落得什麼好下場。
成年的婦女或者是年輕漂亮的女性就都會被小心的綁上,就怕她們反抗或者逃跑什麼的;而年幼的孩子,對那些人來說威脅沒有那麼大,他們也就相對來說比較放心,不隻沒有綁著他們,連注意力都隻是偶爾才會投放在他們的身上。
也許就是這樣,當船靠岸的時候,當船上的人一個一個的下來,那些人將那些年輕女人轉移到車上的時候,冷焰塵看準了機會就跳下了船,落入了海裏。
漆黑的晚上,再加上見她久久沒有掙紮著浮上來,她又是一個不太有利用價值的女孩子,那些人並沒有去尋找她的下落。
她聰明的潛在海裏遊行,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憋著氣,自認離那艘偷渡船有一段距離後了,她才敢浮上來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確認岸邊的方向後才繼續往岸邊遊去。
可是,她就算是上岸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這對於年僅十二歲的她來說,無疑連活下去都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畢竟是偷渡船,停靠的地方肯定很偏僻,至於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當船裏的人全都下來後,船支就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而至於在這邊接手的人要把船上下來的“貨”怎麼處置,那他們就不會再邊問了。
又冷又餓的夜晚,冷焰塵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法,她隻能選擇用了一個最簡單的方法,沿著馬路往一個固定的方向移動,她祈禱能夠讓她早點兒到達城市,這樣她也許可以找到一些可以吃的東西。
個子小,走一步的距離當然也不會大到哪裏去,加上她又冷又餓,根本就走不快,在正常人也許隻要半小時的路程,她卻走了快三小時,她才看到了城市。
天剛朦朦亮的時候,路上是沒有幾個人的。
她左右張望著,希望可以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裏,可入眼的全是她不認識的文字,她真的無法得知自己是在哪裏。
透過一麵大玻璃窗,她看見了一個類似餐廳的建築物,她馬上決定圍著這座建築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些可以吃的東西。
這麼一大早,餐廳都還沒有開始營業,怎麼又可能讓她找到可以吃的東西呢。
在後麵的一條小巷子裏,那裏放著的是餐廳的垃圾桶。
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守在這裏,像書上教的那個成語,“守株待兔”那樣守著,還是要往其他的地方去尋找食物。
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最後決定不再浪費體力亂跑,就守在這裏好了。
把自己嬌小的身軀小心隱藏在垃圾桶的後麵,一雙小手緊緊的抱住自己,希望通過這樣的動作使自己感到比較溫暖。
在海裏呆了一段時間,又經過夜風的吹撫,她僅憑身上那件單薄的衣服,僅憑她這樣的擁抱動作,怎麼可能使自己感到溫暖。
“好冷……餓……”頭暈沉沉的,身體內一陣冷一陣熱,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
感覺自己的眼前好像有天使在飛來飛去的,就像是準備來接她去天堂似的。
小小的身體倒在地上,全身不停的抽搐著,小臉呈現出的是不正常的紅,很明顯,她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天啊!”
餐廳裏一位侍者出來準備傾倒垃圾的時候,發現了倒在垃圾桶邊上的冷焰塵。
伴隨著一聲驚呼,他把手中的垃圾袋迅速丟進垃圾桶後又通過側門衝進了餐廳。
過了一會兒,他又領著一個人從餐廳裏出來,而他領出來的那個人,看穿著可能是餐廳的領班或者經理什麼的。
走到她身邊蹲下,試著叫她。
“小女孩兒,小女孩子,醒一醒……”
不管他如何的叫,她都仍是伴著一聲聲呻喚繼續抽搐著,沒有任何的反應。
也許她並不是沒有聽見他的呼喊,隻是她聽不懂意大利語。
“經理,要怎麼辦呀?”看她全身抽搐的樣子,肯定是生病了,如果死了,那要怎麼辦呢?
經理白了一眼站在他旁邊,卻除了在那裏“怎麼辦,怎麼辦”的叫個不停外,一點兒忙也幫不上的侍者後,伸手想去輕拍下她的臉龐,想試看看可不可以通過這個方法把她叫醒。
可是,當他的手剛碰觸到她臉頰的肌膚,就被那燙手的溫度給嚇到了。
“怎麼這麼燙?”像是要確認似的改變方向去觸碰她的額頭,最後,當機立斷的伸手將冷焰塵抱了起來。
“經理,她很髒的。”哇啊,好佩服,經理都不怕弄髒他那套價格不俗的工作服嗎?
“髒什麼髒,都什麼時候你還嫌髒,救人才是最要緊的。”很明顯懷裏的這個小丫頭病得不輕,看她全身還有些濕度,她如果不是淋了雨,就是在海裏遊了泳。但昨天夜裏並沒有下雨,看來,她的可能性隻有後者。隻是……她怎麼會……看著她那異於西方人的濃密黑發,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偷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