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以為自己的主子又說錯了話得罪了皇後,忙磕頭代主子向她求情:“皇後娘娘恕罪!藍妃娘娘不是有意惹您生氣的,皇後娘娘千萬別放在心上,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娘娘恕罪……”
杏紅雙眼冒出鄙視凶狠的寒光,啐了一口道:“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敢在皇後娘娘麵前造次。我看你是反了。真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奴才。今天就讓我杏紅來替你家主子教訓你。”說完她就舉起手想要給依蘭耳光。
還沒有落下就被熙諾抓住了:“依蘭是個小丫頭沒有錯,但你不也是嗎?難道皇後宮裏的丫頭就能隨便教訓麗軒宮裏的丫頭?皇後娘娘,你們家的狗奴才也太囂張了點吧。”
“沒錯。杏紅是個丫頭,但她是月清宮的丫頭,本宮給她權力,她想要教訓誰就能教訓誰,包括你在內。”皇後話語未落之際就給了杏紅一個眼色,這次要教訓的不僅僅是依蘭。
杏紅狗仗人勢,小人得誌。一步步逼近還跪在地上的熙諾和依蘭,邊走邊卷起袖子,一副要讓她們好看的陰險表情。
“你敢!”熙諾擋在依蘭前麵對她冷冷說道。
“奴婢有什麼不敢的,衝撞皇後的人都該掌嘴,難道藍妃娘娘不知道嗎?”說著她再次舉起手,毫不猶豫地落下,掌風掠過熙諾的耳畔,卻沒有疼痛的感覺。
熙諾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一臉怒氣的單祤辰就站在麵前,而杏紅早被甩到了角落,嘴角溢出血絲,看來傷得不輕。
單祤辰扶起熙諾,輕聲問道:“沒事吧!”得到肯定後才把臉轉向皇後,這會的臉色可就是狂風暴雨了:“皇後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你的膽子已經大到敢帶人來朕的寢宮撒野,是誰給你撐得腰?”
皇後再也沒有先前囂張氣焰,花容失色地撲通跪了下來道:“皇上息怒,臣妾隻是管理後宮而已,龍心殿一向是不準嬪妃留宿的,藍妃這樣做對後宮其他嬪妃的影響很大,以後臣妾就更難管理了。”
單祤辰冷笑,沉聲道:“既然你沒有能力管理後宮,朕可以隨時換個人來頂替你。讓你可以過逍遙自在的生活,這樣可好?”
“皇上……皇上是要廢了臣妾嗎?臣妾……臣妾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就因為藍妃懷了龍種臣妾就連教導她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這樣的局麵是她沒有想到的,就算平日皇上有多麼忽視她,對她依然還是以禮相待的,今天這語氣讓她不僅怨,連恨和懼都湧了出來。
“太後駕到!”場麵僵持的時候,宮外一句話讓眾人都稍稍冷靜了下來。
一抹莊重的身影在奴才的簇擁下走進來,她那雙曆經風雨,老練的眼睛橫視四周,良久才走到正位上坐下,等大家行完禮後才悠悠開口。
“龍心殿是皇上處理朝政和國事的地方,什麼時候變成了爭寵鬧騰的居所了?一個是正宮娘娘,一個是嬪妃,都是一家人,鬧什麼鬧?真把這裏當成街集市井了?真真是胡鬧!”
皇後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又一次跪了下來哭訴道:“太後一定要為臣妾做主。藍妃不顧宮裏規矩在龍心殿留宿,臣妾隻是代為管教她,她非但沒聽還持著皇上的寵愛對臣妾出言不遜。連皇上……皇上也向著她,還要廢了臣妾……”
“皇上!皇後說的是真的嗎?”太後的目光移到單祤辰身上。
“母後!事情不是皇後說的那樣。藍妃昨晚的確是在朕的寢宮過夜但那是朕主動留她下來的,藍妃何罪之有。倒是皇後一大早就來龍心殿興師問罪,一點也沒把朕放在眼裏,就算要處罰也該處罰她。”單祤辰的語氣沒有絲毫鬆動。
皇後的戲更是演得激烈,她爬到太後腳下,那眼淚就像趵突泉般噴湧:“太後明鑒。臣妾的心時時刻刻都在為皇上著想,以往皇上要寵愛哪個嬪妃臣妾何曾幹涉過?但是宮裏的規矩是祖宗定下的,本來就是用來遵守的,難道就因為藍妃得到皇上的寵愛就能違規嗎?所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大家都向藍妃學習的話,以後的後宮且不就天下大亂了。”
“皇後!你給朕閉嘴。”
“你才要閉嘴。”太後喝斥著,沉穩的目光掃了單祤辰一眼又道:“皇後這次做的雖然有些魯莽,但說的話很有道理。皇上你喜歡藍妃無可厚非,但不能為了她一人而壞了宮裏的規矩。不過這次就算了,藍妃懷了龍種,哀家也不想難為她,但此事不可再犯,否則就再無情麵可講……另外,皇上,廢後這種事情不能隨便說出口,你是皇上,君無戲言,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