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諾和塵曦都讚成點頭。三人來到涼亭裏,細細觀察了地形後才放心,熙諾盡量壓低音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跟她們說清楚。
“熙諾,你……你真的要怎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於思容聽完倒抽了一口冷氣問。
初塵曦沉默許久才開口:“這個忙我可不敢幫。萬一你有什麼損失,皇上非要了我們兩人的腦袋不可。”
“我知道要你們幫這個忙是一個很過分的要求,但我也是別無選擇了。今天我們不出手,難保萍貴人的悲劇會發生在我身上,甚至發生在後宮每一個嬪妃的身上。”熙諾見她們不答應,著急地懇求。
於思容猶豫一會說:“熙諾,你直接跟皇上說出真相不行嗎?”
初塵曦拍了她腦袋一下:“無憑無據皇上即使相信也不能拿凶手怎麼樣。萬一再次打草驚蛇我們的藍妃娘娘會更危險。”
“塵曦說得對。所以我才厚著臉皮來找你們幫忙。對於宮裏某些位高權重的人我們隻能挖一個陷阱讓她自己往裏麵跳。”熙諾的眼睛裏閃著聰慧的光芒。
“可是……”於思容還想要說什麼,被初塵曦打斷了。
“可是藍妃娘娘你怎麼保證我和思容的安全?你有皇上當靠山我們可沒有,萬一事情失敗你拍怕屁股一走了之讓我們兩人充當替死鬼,那我們且不是冤枉死了。”
熙諾咬了咬下唇說:“我的確不能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熙諾隻能保證絕不會置身事外,若是事情失敗了,我和你們一起赴死。”
“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初塵曦再相信藍妃娘娘一次。”初塵曦這次沒有猶豫。
“塵曦……謝謝你。”熙諾感動地握住她的手說。
“少來了,我這樣做可不是為了你,萍姐姐也曾經到我家裏玩過,小的時候還當過我女紅的老師呢,當年她和她的妹妹一起進的宮,我們就再也沒見過。沒想到她遭此噩運,我也想還她一個公道。”初塵曦的眼裏掠過感傷。
於思容深吸一口氣也道:“既然你們都不怕死,那我也不怕,反正從進宮那天起,我的命運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三人視線交彙,堅定而執著,大有視死如歸的氣勢。
龍心殿
“咳咳咳……”這幾天單祤辰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太醫讓他務必要好好休息,可是他一點沒聽進去,還是沒日沒夜的忙著政事。
裕章實在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氣道:“皇上,您這樣下去身體會熬不住的,還是休息一下吧。”
單祤辰沒有理會他,繼續埋頭處理那堆積如山的奏折,眉間忽而緊皺,忽而舒展,忽而又蹙起,忽而褶印更深。
“皇上……奴才求您了!”裕章半代哭腔地跪下哀求。
“別說這些個不著邊際的廢話。丹月國正直多事之冬,朕哪有時間休息,這點小咳嗽死不了人的。”單祤辰明顯不耐煩,頭也不抬地喝斥道。
“可是皇上……”裕章心有不甘想要再勸。
“閉嘴!安靜呆一邊去,不然就給朕滾出去。”
裕章最終還是不敢再吱聲,隻是用擔憂的眼神望著龍椅上疲倦的單祤辰,無奈搖搖頭。
殿外一陣喧嘩,單祤辰的眉頭皺得更緊,不耐煩地問:“外頭吵什麼?”
裕章趕忙出去一探究竟,片刻回來說:“回皇上,是藍妃娘娘宮裏的一個小婢女,她說是藍妃娘娘叫她為皇上送補品來了。”
“讓她進來吧。”單祤辰的語氣緩和下來。
一個身穿宮服的小婢女走進來,把手裏的燉盅交給裕章跪下來說:“參加皇上,這是藍妃娘娘命奴婢送來的雪梨燉川貝,說是止咳化痰的,讓皇上一定要趁熱喝。”
“你是麗軒宮的?朕怎麼好像沒見過你!”單祤辰接過燉盅隨意問了一句。
婢女的眼神晃了晃,低下頭道:“回皇上,奴婢在麗軒宮的雜物房當差,您沒見過是很正常的,最近快過年了,宮裏每一位宮女姐姐的工作都很忙,所以才派奴婢過來的。”
單祤辰的黑眸注視她半晌,沒再懷疑,端起燉盅一口口吃了下去。跪在地上的婢女似乎鬆了一口氣,眼裏重現陰森的光芒,嘴角掀起一股隱秘卻得意地笑容。
夜闌深宵,萬籟俱寂
今夜單祤辰感到身體更加不好,五髒六腑就像是被火燒般炙熱,咳嗽也越來越頻繁,身體的力氣好像也一點點被抽離。忽地,他感到肺部一陣疼痛,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