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陰陽拉扯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喊叫,熙諾想走,裕章和依蘭卻不肯鬆手。眼看藍妃去意很堅決,裕章使盡吃奶的力氣喊道:“藍妃娘娘,皇上遇刺受傷了,太醫說傷勢不容樂觀,有可能……有可能救不活了……您不能就這麼走了呀……”
“什麼?”熙諾的心咯噔了一下,呼吸一窒,背脊急速僵冷,今晚不好的預感難道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皇上。
“娘娘,您就聽奴才這一次吧。皇上真的沒有生過你的氣,上次下毒事件皇上稍稍好轉就下旨不能對太傅府下手,更加大了冷宮的守衛,他一直都在找機會放你出來,常常在睡夢中都會念著您的芳名,娘娘……”裕章激昂地喊著,喉嚨都啞了。
熙諾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時間仿佛凝固了,她的心開始揪緊,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傷勢到底重到什麼程度。雖然曆史上沒有記載過單月國的事情,但怎麼看單祤辰的命都沒那麼短,就算如此她仍然倍感揪心和擔憂,已經忘記自己掛在半空中,她鼻頭湧上心疼的酸意,任難熬的心痛著她,任傷心的淚水恣意泛濫,不管怎麼選擇她都覺得自己會後悔。
“上去吧……上去吧……”井下傳來幽幽的女人說話聲音。
熙諾下意識向井下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但那聲音還在繼續:“上去吧……他值得……上去吧……”
“娘娘……就當奴才求您了,您關係著我們丹月國江山的未來呀,千萬不要鬆手。”裕章已經急得哭了出來。
熙諾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揚起頭對裕章和依蘭說:“你們磨蹭什麼,還不快點使勁把我拉上去。”
裕章和依蘭頓時破涕為笑,危機暫時解除,好像連好運也降臨了,此時在他們中間多出了一雙手,是田尚宮,她大喊著:“還愣著做什麼,不想你們的藍妃娘娘香消玉殞的話就一起用力。”
人多力量大,熙諾很快就被拉出了枯井,眾人精疲力盡癱坐在地上。田尚宮再次提醒:“快帶藍妃娘娘去見皇上。”
“是……是……轎子早在宮外等候了,娘娘您請快一點,不然奴才擔心皇上他……”裕章這才緩過神來,急得又掉下了眼淚。
熙諾沒有再說話,隻是用餘光再望了那口枯井一眼,她離回家的路越來越遠了,今天的選擇希望自己日後不要後悔,也沒有機會後悔了吧!現在她的目的地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快趕去龍心殿。
龍心殿
太後憂心忡忡望著床上雙眼緊閉的兒臣,他的龍袍上還殘留著血跡,白色的繃帶上也早已血跡斑斑,太醫也說了他的傷勢頗重,失血過多,情況實在不樂觀。
“皇上的情況到底如何?怎麼還沒有醒過來。”關乎丹月國國運,這位鎮定的太後也坐不住了。
“回……回太後……皇上失血過多,恐怕……”太醫戰戰兢兢地敘述。
“沒有恐怕,必須要治好皇上,若是皇上有什麼三長兩短,哀家要你們陪葬。”
太醫的腳都軟了,麵麵相覷好像隨時都會大禍臨頭。跪在地上全是都在顫抖。太後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皇上一刻不醒過來她的心就懸在半空中,端著茶杯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藍妃娘娘到!”外頭傳來振奮人心的叫聲。
太後雙眼發亮急忙道:“還不快宣進來。”
熙諾這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場麵,比上次單祤辰中毒的時候還要大很多。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太後見到自己兩眼發光,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連忙站起來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藍妃呀,哀家盼你很久了。給哀家一個麵子,不要再跟皇上慪氣了,皇上的生死關乎丹月國國運,你要識大體呀。”
“臣妾知道!”果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後,連求人都擺著理所當然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