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一生,到了某個關卡,那麼重要的事就變成了兩件:找份好工作和找個好老公。秦珂作為一名新時代女性,工作麼,馬馬虎虎已經有了,就差找個男人嫁了,於是乎,秦珂也不得已地融入了相親這個大潮流裏。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作為清秀佳人一枚的自己居然會在相親這件事上被放了鴿子——雖然這相親也不是她情願的,雖然她也希望和對方互相看不上眼。
二十四周歲的秦珂在A市一所中學中任語文老師,偶爾也在網上碼碼字賺點錢。加上父母的資助,自己已經在A市買好了一套小房子。雖然隻有一室一廳外加一個廚房和一個衛生間,但怎麼說在房價貴得要死的A市也算的上是有房一族了。本來生活得自由自在,日子過得有滋有潤的,卻不想在幾個月前,一個電話打破了這種平靜。
秦珂怎麼也想不明白二十四歲在自己媽媽眼中怎麼就成了大齡剩女了呢?以前好幾個月沒什麼音訊的家裏,最近盡往自己的手機上打電話了。
看著手機閃爍的屏幕,秦珂歎了口氣,又來了!
盡管萬分地不想接這個電話,但是她知道,除非她這一輩子就這麼躲著不回家了,否則,迎接她的隻會是更大的暴風雨和更多的嘮叨。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調整,秦珂才接起電話:“喂——”
果然,手機那頭響起秦母嚴成英略帶關心的聲音:“珂珂啊,今天那個怎麼樣啊?”
嚴成英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今天這個男的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個了。
秦珂很想大聲地告訴自己的媽媽:“我根本就沒見到他,以後別再給我介紹對象了,我不恨嫁!”可是,她不敢。
她隻能支支吾吾地回答:“還行。”
嚴成英一聽這兩個字,馬上聲音就大了起來:“什麼叫‘還行’啊?你這態度也太敷衍了,這怎麼行呢?上兩個我問你,你也說還行,最後卻莫名其妙地吹了,這怎麼回事啊?”
秦珂認命地把手機拿開耳朵邊,等了一會兒才又一次貼上去聽。隻聽見電話那頭,爸爸似乎正在幫自己講話,勸著媽媽慢慢來。嚴成英一聽自己丈夫還在邊上拖後腿,這火氣就上來了:“秦蘊明,你也不想想,珂珂她今年幾歲了啊,已經二十五了。還要等下去,再慢慢來,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這女人啊,二十五之前還有挑老公的資本;一過二十五,馬上就成了滯銷貨。沒有哪個男的會選別人剩下的不是!”
嚴成英說的二十五是秦珂的虛歲。在她的家鄉,每個人的年齡都是按虛歲來算的。秦珂今年的確已經二十五虛歲了,也虧得秦母居然知道“滯銷貨”這個詞。
電話那頭嚴成英還在嚷著:“這次不是她不願意就行的,今年一定要定下來。”又對著這邊喊:“秦珂,你有沒有聽見啊?”
嚴成英喊她“秦珂”,想必是急了。她長這麼大,不管是自己的求學路,還是高考填誌願,後來找工作當老師,秦珂的路就是家裏人給她鋪好的。卻也不是說,她家裏有多大的後台,而是父母怎麼期望,秦珂就一定要達成。而她也就真的按部就班地執行著,除了那一次叛逆不遂外,哪一次忤逆過家裏人了?想到那一次不遂,秦珂的心就微微滯鈍了一下。
那次叛逆不遂,給她留下了很大的後遺症,她曾經一度很想逃離家裏人,和他們對著幹。高考結束後被逼著填誌願,全是按照他們的期望,卻在後來,自己偷偷地又改掉了。那時候,半夜裏小心翼翼地爬起來開電腦,心“撲通撲通”直跳。在那夜深人靜的時候,又加上自己心虛,仿佛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自己那擂鼓般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