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期末考試,秦珂班裏的學生成績雖然還不是很如意,但總體來說還是有進步的,至少周凡傑那個家夥有好好考試,連帶著一片學生都乖下來,成績自然上去了。秦珂為此,還特地好好地表揚了周凡傑,也刺激了其他不好好讀書的調皮鬼。
等到學生們考完試,成績單一發下去,秦珂就回了C市過年。程以軒即使想再進一步也沒轍,畢竟他和珂珂的關係擺在那裏,他不好死乞白賴地跟著她回家。在那層窗戶紙被徹底撕掉之前,他們倆還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C市的天氣要比A市更冷一些,秦珂回去的那幾天就時不時地飄點小雪或是下點雪粒子。
秦珂是個怕冷的。她身上穿著厚厚的紅色羽絨衣,手捧著暖手袋站在二樓,看著外麵。一些細白的雪花飄落在路上、樹上,卻很快消失不見,根本堆積不起來。但是,路麵卻漸漸濕了,有些泥地兒的路段也變得泥濘不堪,一踏一個腳印。
C市雖然冷了點,但是因著要過年了的緣故,秦珂老家這邊卻是熱熱鬧鬧的,年味十足。一年到頭在外做生意的人也趕回了家,隻為了和家人一起迎接新年。實在忙得沒法回來的,也是把家人都接到身邊去的。
路上時不時地有人走來走去,大多是一些中年婦女們。她們臉上帶著喜慶的微笑,風風火火地趕來趕去。個個身上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家裏也是早已收拾得穩穩當當了。
過年的氣氛非常好,特別是一些小孩子,更是開心得不行。他們盼著可以早早地穿新衣服,吃好吃的。還未到大年三十,他們就已經穿梭在各條小路,去放一些店裏買的小鞭炮了。大人們即使考慮到安全不給放,那也是禁不住的,他們不知道就會藏在哪個角落裏偷偷放呢。
大年三十那天上午,嚴成英就帶著兩個女兒包餛飩,打算中午的時候就吃餛飩,到了晚上的年夜飯才是大餐。
秦珂和秦晨在桌上鋪了一塊幹淨的桌布,待會兒放包好的餛飩用的。
嚴成英包的餛飩非常好看,排在桌上,就跟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玉元寶似的。再看看秦珂姐妹倆的,簡直慘不忍睹。秦珂的倒還好,湊合著看也算是個餛飩。秦晨包的,排在桌上都東倒西歪的,毫無美觀可言。
一家四人在開著暖氣的客廳裏吃得熱火朝天,秦晨這個小丫頭更是專門撿自個兒包的餛飩吃,還不讓別人碰。依嚴成英的話來講,這樣也好,省得去禍害了別人。
這個年是秦珂近幾年來過得最清淨的了。嚴成英既然已經“知道”她有男朋友了,並且對他沒什麼不滿,也就不會吃力不討好地再給她介紹相親對象了。
晚上,一家人聚在樓下的客廳裏看中央一台播出的春節聯歡晚會。
近幾年春晚開始缺乏新意,演來演去的也隻是幾張老麵孔。很多人都開始抱怨這抱怨那的,還有一些人甚至認為隻有閑著沒事幹的老爺爺老太太才會去看一看,圖個樂子。秦珂卻覺得沒什麼,他們一家每年到了大年三十這天必看春晚。倒不是說節目多麼吸引她,隻是過年嘛,不就圖個熱鬧?一家人圍在電視機旁,看看搞笑的小品樂一樂,這新的一年也就開始了。
本來氣氛蠻好,無奈嚴成英開始對秦珂問東問西的,很多話題都圍繞著她和程以軒,甚至問到了結婚的事。當嚴成英問程以軒為什麼沒一起回來的時候,秦珂終於忍不住了,吼了一句“他不用回去看父母嗎?”把嚴成英的嘮叨堵在了嗓子眼兒裏。
依嚴成英的火爆脾氣,秦珂以為媽媽至少會把她罵得狗血淋頭才會罷休,沒想到,嚴成英隻是輕輕地歎了口氣,不聲不響地回了房。她這個樣子,倒把秦珂的內疚和自責給引了出來。
她哀求地看著爸爸,秦蘊明這次卻沒有給她好臉色:“秦珂,你也不小了,應該懂事。你媽媽以前對你嘮叨,是為了誰好?她這麼勞心勞力的,還不就是為了你們姐妹兩個嗎?你現在嫌她煩了,要是她不再管你了,看你怎麼辦。”罵完,背著手去安慰嚴成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