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能做什麼？那時候我整天躺著動也不能動，吃飯都還得讓人喂到嘴裏。”
“那她是每天喂你的嘍。”
“人家是小可汗，怎麼可能親自去做這些事，自然是手下人來幹。”
“可汗不都是男人麼，怎麼會有女的？”
“怎麼不會，武則天不也是女人麼？”
“這麼說來，你之於他，就像是張昌宗和張易之？”
楚宜聽了這樣的話，有些匪夷所思，不過他倒是也不惱，微微一笑“你覺得，我和他們一樣？”
“不太一樣。”
“我們是有協議的，我和婀娜爾，算是互幫互助，各取所需。”
“好吧。”若嵐歎息了一次“我猜也能猜得出來，她借兵給你，你答應以後當皇上時讓她做皇妃，是也不是？”
楚宜笑笑“你以為，我和女人的交易就隻能是這個？”
若嵐咬了咬嘴角“除了這個，我想不起來你還能給她什麼。”
“為什麼非得是皇妃，而不能是個將軍呢？”
若嵐將頭枕在手臂之上，“我瞧得出來，她是很喜歡你，自然不會是區區一個將軍就能收買得了的吧？”
楚宜發現他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若嵐朝這方麵想了，隻得道“算了，你想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這樣說了半晌，若嵐是越說越精神，楚宜反而越來越困了，他打了一個哈欠，想要再睡，可是若嵐卻搖著他讓他陪自己說話。
“你怎麼不讓我把你的麵具摘下來？莫非你現在變成了一個醜八怪，見不得人？”若嵐開著玩笑。
“嗯。”
“你為什麼要去濟南？你要去那裏做什麼？你又有什麼居心叵測的事瞞著我？”
“嗯。”
若嵐一連問了幾個問題，他都不應，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為什麼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又有了旁人？”
若嵐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輕，輕的以為隻有自己才能聽到。
可是楚宜卻聽到了。
他翻了個身，坐了起來，雙眼神采依然，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睡意。
原來他剛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若嵐開始有些局促不安起來。
她討厭自己這個樣子，她討厭自己被人甩了還說著這麼低三下四的話。
“阿若，你聽我說。”
楚宜給他講了一件事，說的是他那兩年在沙漠之上的事情。
那裏的氣候條件非常的惡劣，有時候卻又有些奇特的現象。
“沙漠上有時候也會有濕冷的空氣在流動，烏雲驟起，易降小雨。可是由於地麵上極度的酷熱和幹燥，雨點還未到達地麵的時候就蒸發掉了，我們把這種現象叫做”幻雨“。
”幻雨？“這樣的事情若嵐是聞所未聞，當然也就感覺很是神奇。
”有時候，你看到的東西未必都是真的，就像幻雨一樣，雖然能看見，可是未必觸摸得到。你和我也一樣，我們本就不是一個天地的人，強求不來的。“
若嵐還以為這次和楚宜的相遇，或許會有好的轉機，可是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才知道什麼都已經是無可挽回。
若嵐又重新和衣躺在了柴堆之上，斑駁的窗欞之外是璀璨閃爍的繁星，清晰而明亮，若嵐一顆顆地數著數著，不知不覺間一股慵懶和疲倦侵襲了她，眼前的一切變暗變黑，然後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