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到我們了,真是好緊張啊。”
站在時霽旁邊的邊溪當然也不例外,每次看到有客人來的時候,總是偷聽外麵的事情,而且十分地向往。
畢竟從小生活在落楓,雖然也會因為家族的原因,需要練習射箭,不過並不會很拘束,甚至經常和家裏的長輩一起狩獵,也會去城裏的集市裏采購之類的,對於太虛這種早晚在上課,還要練功的生活覺得十分的煩悶。
而身為被師尊收養的她來說,更是從記事開始,除了跟著師父出訪,或者接到一些需要師父親自解決的事情,就沒離開過太虛山。
在邊溪來之前,自己已近看過十年的出師大典了。
可是在三年前,和她一樣是師父養子的大師兄,被師父內定為下一任掌門之後,她在這種大場合,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以前都是在師父的身後站著,而那之後,就隻有她大師兄一人了。
出師大典開始了,她根本沒有去關注那些要出師的弟子,而是看到了師父後麵的師兄。
長廊的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大殿裏麵,師父站在中間,旁邊的師叔在宣讀任務的名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師父好像看向了自己的這個方向,還好像看著自己。
大概隻是自己的錯覺吧,師父怎麼可能留意這個位置。
從很小就一起長大的他們來說,現在的師兄,已經成年,是要繼承掌門之位的人,而她不過是一個養女,以後的路是如何,都沒有人替她打算。
如果不是被邊溪強行把她拉出來,估計現在她還是一個人在後山修煉,完全不想浪費時間在這裏看熱鬧。
她隻是想,師父多關注她一點而已。
其實在她剛來到太虛山時,師父隻有她一個養女,師娘無所出,所以她倍受疼愛,可能還太小了吧,師父也沒有教她練功什麼的,就任著她跟著師娘。
師兄是後來,師父一次外出,才帶回的,也沒有告訴過師門裏的人,那個男孩子是怎麼來的,隻是和她一樣,也收作為養子。
在師兄四歲那年,師父開始教他練功。而時霽還在一旁玩泥沙,見到師父在教師兄。
她當然很好奇這是什麼東西,就跟著師父練,而師父隻是笑笑,並沒有阻止她,也沒有刻意去教她。
一直到她十歲的時候,才正式地,跟那些上山求學的人一樣,行了禮,在外人看來,她是師父的養女,是師母最疼愛的孩子。可是對於她來說其實她和外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大概是錯覺吧,一直到大典結束,時霽才被邊溪拍著回過了神。
“不是說無聊嗎?怎麼都看入迷了?”邊溪拉著時霽往後山走。
“沒有,我隻是在想事情。”時霽拍了拍額頭,讓自己清醒一點。怎麼可以在大典上發呆呢,還是這麼重要的場合,還有可能被師父看到了。
“你先回去吧,下午沒課,我想自己走走。”午飯過後,時霽對邊溪道。
“好,那你自己小心點,別發呆掉下山崖了。”邊溪笑道。
時霽心想太虛四麵都是平緩的山坡,建路都是十分簡單,哪裏來的陡崖,在路口和邊溪道別,自己就一個人走了,不知不覺走了很久,回神看到自己居然走到了師父的居處。
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師父的房前了吧,很小的時候,晚上還是在裏麵睡的,現在想想,已經過了十幾年了。
歎了口氣,準備繼續走,誰知道門竟然開了。
開門的人正是師父,剛剛結束出師大典,整個門派今天都沒有別的安排,一般的弟子都會聚在別的地方聊聊天,或是幹別的事情。
“師父。”時霽規矩地朝師父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