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六的屍體是房山的手下處理的,在處理完憨六的屍體後,趙挺就帶著房山離開了。
和著趙挺離開的房山,表現的很是小心,他深知道趙挺當著他的麵槍殺了憨六,不僅僅隻是惱恨憨六那樣簡單,同時也是對他的一種警告和震懾,現在窮途末路的趙挺極其危險,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當夜,趙挺沒有要求房山去帶他看貨,隻是借著房山的身份在一間賓館裏,開了一間房,兩人同處在一個房間裏。
趙挺沒有多說話,開好房後,在衛生間裏洗了把臉,然後徑直去睡。
房山很忐忑,很想開口向著趙挺詢問著一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壓住了到嘴邊的話,現在趙挺已經是反客為主的狀態,他隻能等著趙挺的行動,多說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益處。
房山是肯定沒有心情睡覺的,無論是剛剛那飆血的場景,還是老婆孩子被趙挺挾持的隱憂,都讓房山無從入眠。
倒是趙挺很是無所謂的樣子,倒在床上很快的發出了憨聲。
趙挺的鼾聲如同魔音灌耳,一下下的衝擊著同處一室的房山的心房,坐在另外一張床上,房山看著熟睡的趙挺緊閉的那雙眼睛,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一些魔鬼的念頭凶狠的衝進了腦海,如果在這個時候弄死趙挺,是否一切就能夠一了百了。
隻是視線逐漸向下,看著趙挺身上那根本沒有卸下來的雷管,以及想到自己妻兒還不明朗的處境,最終房山還是按捺住了心底的念頭。
枯坐一夜,直到第二天破曉。
趙挺那邊終於翻了個身,結束了一宿的鼾聲,然後坐了起來抻了個懶腰,看起來精神奕奕的樣子,似乎真的睡了一宿。
起身,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運動了一會兒,趙挺才將目光落向臨床看起來十分憔悴的房山身上。
“怎麼,一宿沒睡啊,看你憔悴這樣,我們這樣的年紀,可是禁不住這樣熬夜啊!”趙挺拉過一把凳子,直接坐到了房山的麵前,看著房山那張憔悴的麵龐,似笑非笑的說。
“謝謝趙爺關心了,我這個人就這樣,心裏有事的時候就睡不著,不過也沒事,熬一夜還是受的住的。”房山低眉順眼的說。
“心裏有事?是心裏合計著要不要幹掉我呢吧?”趙挺的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不敢,趙爺可不能這樣冤枉我。”房山忙說。
“我冤不冤枉你,你自己心裏清楚,說來大家都是鬼,沒必要把自己往人裏掩飾。”趙挺的腦袋往前湊湊,眼睛幾乎要貼到房山的臉上。
房山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下,似乎被趙挺嚇到了。
趙挺在這個時候就緩緩的收回了身子,說:“不過還算你聰明,我以為就算你不冒險殺我,至少你也會往外打個電話呢,結果什麼都沒有做,連個讓我整治你的理由都沒有給我啊!”
趙挺的這一番話,頓時讓房山大驚失色,這一番話透露著趙挺將他這一宿的動作都看在眼裏,可是他明明看著趙挺是呼呼大睡的啊,這一瞬間趙挺在他的眼睛裏更加的高深莫測起來。
“不瞞趙爺你說,在今天以前,我確實被那批貨迷了心竅,想著將那些貨據為己有,但是現在是沒那樣的心思了,現在我隻是想著能讓她們母女平安。”房山表明心跡,同時也是在側麵探尋他的女人和孩子,被趙挺藏到了哪裏。
趙挺笑了一下說:“那批貨是我的,你想著將它據為己有,就一定想過會和我對上,所以說在今天以前,你就是想過要我的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