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一人瞧了瞧荊楚,抱拳:“兩位朋友,雨大,我們五人可能在此避會雨?”
嬌滴滴的聲音,合著雨聲聽來似是有些飄渺。原來她竟是個女人。
淩蒼蒼抬頭看了她們一眼。蓑衣包裹下的身材曼妙,可不正是女人。
荊楚應道:“這城隍廟也不是我家的,眾位客氣了。請便就是。”
一麵說一麵拉了淩蒼蒼起來,側身讓那五人進廟。
五人遲疑,望著荊楚和淩蒼蒼,一時之間倒不敢進了。
荊楚揚了揚眉毛,拉著淩蒼蒼率先進了廟,那五人這才跟著他們魚貫而入。
廟內神像破敗,四壁蛛絲。那五人升了火,荊楚拉著淩蒼蒼在火堆旁撿了個比較幹燥的位置坐下。
除了蓑衣鬥笠的那五人皆身著紅衫,如雲綠鬢,發髻高聳,如花容貌。淩蒼蒼不免多看了她們幾眼。而她們也是不住的打量著他二人。
內中一年紀看起來最長者往火堆裏扔了根桌子腿,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能在此相遇也是緣分一場,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在下荊楚,這是舍妹。”
那女的道:“在下楊柳。”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淩蒼蒼,道:“荊少俠的妹子長的好生標致。”
荊楚笑著看了淩蒼蒼一眼,道:“姑娘客氣了。我這位妹子啊,不經誇,一誇尾巴就上天了。所以即便她長的好看些,我也從來不敢在她麵前直說。”
淩蒼蒼裝作害羞的樣子轉過了頭去,但一隻手卻不閑著,直接往荊楚的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上去。
“二位年紀輕輕,卻不知是何門何派的高足?”
荊楚暗自吃痛,抓了淩蒼蒼的那隻手,回道:“我兄妹二人無門無派。隻為我這妹子喜歡熱鬧,向往江湖,這才陪著她出來遊曆一番。”
“想來二位也走了好些地方。不知這段時間二位都去了哪些地方?風景如何?閑來無事,荊少俠不妨說些見聞給我們幾位姐妹聽聽。”
荊楚似是真的在思索這些日子去了什麼地方。淩蒼蒼不耐煩起來,正想說話,荊楚按住了她的手,笑向楊柳道:“這幾個月麼。蒼蒼,這幾個月我們好像就耽擱在這洛陽了。你上次不是說想去江南看看麼?在這耽擱的時間也長了,過幾日我們便啟程去江南吧。”
淩蒼蒼不耐他們之間這種無聊的對話,打了個嗬欠,說道:“我要睡了。”
四下一望,卻找不到可以睡覺的地方。回過頭來,荊楚正看著她笑。
“蒼蒼,過來。”他盤起了腿,示意她枕在他腿上睡。
淩蒼蒼傻愣愣的看著他的腿,再傻愣愣的眼光往上移,一直移到他的眼。
他略偏了頭,雙眼微微眯著,眼尾稍稍上挑。此時這雙細長的眼睛了正帶了笑意,望著她。
“蒼蒼,過來。”
很溫柔的聲音。她想起在穀中時,娘和爹站在紛飛的梨花中望著她笑,對她招手:“蒼蒼,過來。”
淩蒼蒼低了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她順從的聽了話,枕了他的腿麵向裏合上了雙眼。
荊楚動作輕柔的給她披了件衣服,抬頭笑向楊柳道:“舍妹無禮,讓眾位姑娘見笑了。”
楊柳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荊少俠客氣了。請自便。”
夜已深,簷外雨滴聲漸慢。火堆旁有淡淡的煙霧繚繞開來。
圍繞著火堆坐著的那五人瞬間睜開了雙眼。一女子道:“堂主,依您看,這少女是否就是那當鋪掌櫃所說的那名女子?”
悉悉索索的聲音,是一張絹布被打開。楊柳對著那絹布上所畫的人細細的對比打量著淩蒼蒼。
絹布再次收起放入懷中,楊柳點頭:“應該是她沒錯。”
那女子皺了眉:“可是,堂主,這男子分明說這幾個月他們都在洛陽,並未去長安。那當鋪在長安,這女子又如何去那典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