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起來後,看她趴在桌子上睡覺,想讓她再多睡會兒。你們先帶人下車吧。”費君臣揮揮手,想和媳婦兩人再單處會兒。
費君臣這點心思大家都是懂的,一個個遵照了他意思不當電燈泡了。於是,當林涼睜開眼時,是在大家立刻列車後半小時了。列車員拿著把掃帚清洗車廂的聲音驚醒了她。老公坐在她旁邊,像是沒事找事做似的,一直用指頭絞弄她額前的劉海。
“為什麼不叫醒我?”一知道事實真相,林涼朝老公發飆。她這是新兵剛進軍營,居然鬧特殊,到時進了部隊裏,還讓不讓其他人不用有色眼光看她。
“沒事。他們都知道你這是情有可原。”費君臣給老婆倒杯水潤潤口,要老婆別著急。
林涼喝水時看他神清氣爽的,挑挑眉問:“全好了?不是再拿我當借口打發人家吧?”
喉嚨發炎,至少也得吃一個療程的消炎藥,不可能一夜就好。費君臣承認是拿老婆當擋箭牌,不然那些人怎能輕易放過他。
“沒有發燒了,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費君臣給老婆寬心,“再吃幾天藥,完全沒有問題。”
“費政委,我發覺你的身體健康是個大問題。”林涼一本正經地拍拍老公胸膛,“你要是病了,一幫人也得跟著你病了。首當其衝肯定是我。所以你以後千萬別病了。”
“我這不是——”費君臣說到半截的話對上老婆凶狠的目光,硬生生地往回咽。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別逞能。明明喉嚨不舒服了,還趕著開會講課。你以為你是超人,你老婆不是超人。”林涼知道老公這自己沒有關係的性格,隻好拿自己來壓老公了。以後他再出這種事,別說他的一群部下擔心,她都快被他嚇出一身病來。他一病,責任重大,她當他老婆,責任都在刀子上掛著呢。
老婆口氣很凶,很不滿意,費君臣唯有點著頭保證絕不會有下一次。
列車要開走了。他們兩夫婦這才下了車。
一輛軍用吉普在站台上停著。一名等候的警衛員打開車門,讓他們兩夫婦上到車後座,然後自己繞到駕駛位負責開車。
吉普車“突突突”離開這個偏僻的鄉村小站點,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駛不到五分鍾後,進入了鄉間小路。一路道路曲折,顛簸不斷,舉目望去,兩邊是一片夾雜沙地的草原,一望無際。
部隊拉到野外作訓是常有的事。但是能離開城市後聽見了真實的槍炮作響,“嘣!嘣!嘣!”,不知道是什麼炮,聽起來全身熱血沸騰。
“是搞演習嗎?”林涼忍不住問。
費君臣半身倚靠在另一邊車門上,指尖撐著下巴看著她,嘴角的笑似笑非笑的,並不作答。
後來林涼才知道,454基本不參加演習,隻參加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