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大臣最擔心的恐怕就是王上的子嗣問題了,也許因為華王手上鮮血眾多,殺戮重,他的孩子一直不算多,再加上後宮女人的勾心鬥角,能成功存活的孩子更是寥寥無幾了,直到最後,僅剩一個八王子,本是小心保護著,可種什麼因結什麼果,就因為對八王子過於嬌寵,讓他極為頑劣,把宮人支走了,一人跑到禦花園的荷花池邊玩耍,不慎掉入荷花池溺亡,這下舉國哀悼,天都要變了,沒有繼承人的王怎麼可能繼續統領全國,就怕有些不法分子企圖攻上王宮,逼王下位,其中百姓要數最為擔憂的了,不論如何,戰爭給人們帶來的傷痛都必不可免,他們唯有祈求著,天下太平。
這天,王上下旨將林家主封為二品大官,隻除了丞相最為大的官了,一時朝堂議論紛紛,都感覺這天要變了,又有些人心中隱隱猜到什麼,又自己覺得是無稽之談,搖搖頭便不再想,也有些人心中仍有希望,畢竟王上正值壯年,後宮妃嬪眾多,也不擔心什麼,就怕有心人散播些什麼,引起不小的糾紛。
直到下朝,林家主還在暈乎乎的,自家女兒五年前就已去世,即便是女兒在世時林家也不曾得到王上的提拔,現今卻突然這樣安排,難道王上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林家去做,於是給了甜棗再給個巴掌,林家主無論怎麼想也想不通,又猜想如今自己的孫女是王上現今唯一的女兒了,難道王上是怕朝陽公主有什麼危害,於是給自己一個警鍾,讓自己多加照顧些孫女,除了這個答案略微靠譜些,其他的也猜不出來,伴君如伴虎,王上的心思哪有那般容易猜,猜來猜去也成迷,隻能靜觀其變了。
王上筋疲力竭地躺在椅子上,按按眉心很是疲勞的樣子,一個嬤嬤打扮的人站在他的麵前,絲毫也不恭敬,王也不怪罪她,終是上天無情,想他征戰多年,憑一己之力統一天下,哪想到頭來竟沒有子嗣繼承他的江山,那他贏取這江山又有何用。
“王上,你真的決定了嗎?”私心裏林穆一點也不想這樣,尹妖嬈該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未來找一個適合的人成親,憑她公主的身份又有誰能欺負的了她,她一生該簡單幸福地過下去,而不是這樣困在宮中,繼續著她父王的悲哀。
“如果還有其他的辦法我也不願她承擔這些。”那一瞬間,他好像老了十歲,他知道,那是心老了,無藥可醫。如果可以,他也想他和林瑰的孩子要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向他,這樣無奈,這樣滄桑。
“宮中的李美人不是有孕了嗎,再說,王上還可以有其他的孩子的,並不一定要妖嬈來承擔這個重任,而且,天下也會不從的。”林穆焦急地說,她說過她會守護妖嬈,真的不懂王在想些什麼,這一切不該有的。
“李美人的孩子不是我的,而且……我以後也不會有孩子的,這就是我為什麼一定要把王位傳給妖嬈的原因。”說起來真是可笑,一個王竟然沒有生育能力了,還真是可笑。
“……”林穆驚訝地都說不出話來了,難怪,難怪王上一定要把王位傳給妖嬈,不顧天下人的反對,原來是這個原因。
“可是王上,也許會有其他辦法的,而且妖嬈並不適合那個位子,難道你就不替她想想嗎,她也是你的孩子。”明知道根本沒有別的辦法,可還是無力的這麼一說,她真的不忍心,一個那麼天真爛漫的女孩要經曆那些事。
“就是因為她是我的孩子,所有她就有責任擔起這個重任。”他和尹妖嬈感情並不深厚,應該說他與誰都不深厚,他是一個王,更是一位冷酷的王,不然他不可能一統天下,他在意他僅剩的孩子,但他更在意他的王位,他辛苦打下的江山,怎麼能由外姓人坐呢,他不甘心,不甘心。
“王……”林穆還想辯解。
“夠了,你要知道,她不僅是一個孩子,她還是本王的孩子,她就有這個義務承擔這個責任,本王累了,你走吧。”
“王……”
“出去。”
不是他真的有多麼冷酷,而是她注定肩負起這個責任。
想起尹妖嬈出生時的異動,國師當時就說,這個孩子注定不凡,無可限量,於是給她起名妖嬈,妖嬈說起來並不是多麼好的名字,但她的命數太好,名字反而要這般的了,才能否極泰來。
國師的那個眼神,他永遠也忘不了,是不是那時,國師就已經知道了什麼,隻可惜,國師已經死去,這個答案永遠成了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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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若蒼老,便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