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進杏居,四周安靜至極,我喊了幾聲,“芙卿!芙卿!”卻始終沒有人回答。我有些奇怪,一麵又叫著墨塵的名字,一麵小跑向杏居後的茅屋。墨塵常常在茅屋裏煉藥,所以我知道那裏。
我跑得氣喘籲籲,發現茅屋的門是半闔著的,咿呀一聲,我推門而進。看見墨塵一個人正趴在八仙桌上,一動不動。我慌了,忙不迭的上前,想搖醒他。
“墨塵!墨塵你怎麼了?”
墨塵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衣,慢慢的轉過頭看向我,漸漸露出一張熟悉且精致的臉,我眼球驟然一縮,等不及我驚呼出口。一陣白色的煙霧猛地撲向我,頭好沉,好重。一陣暈眩後,我堪堪的跌倒在了那人的腳下。
我是被冰冷刺骨的寒水給潑醒的,凍得我渾身發白,我剛想動一動身子,卻發現我的四肢被人用千年玄鐵鑄成的鎖鏈子,牢牢的捆在床上。有低低的嘲笑聲傳來,我抬眸看見芙卿站在床前,眼神充滿無窮的恨意打量著我。
我渾身無力的蠕動著唇瓣,“為什麼,芙卿你為什麼要假扮墨塵,引我來這裏?!”
芙卿嘴角邊的笑容更加的殘忍,她揚手一記耳光子火辣辣的摑在我臉上。我震驚,憤怒!瞪大了眼睛,聽她說,“因為你根本就是一個賤人!”
“花瑟瑟,你當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帝江哥哥,難道沒跟你提過我?”她不知何時抽出了一把刀子,明晃晃的在我臉上來回摸索,“你說,要是我在你漂亮的臉蛋兒上劃上幾刀,帝江哥哥還會喜歡你麼,墨塵還會心疼你麼?嗯?”
我盯著她的笑容,打從靈魂感到可怕之極,她這麼久以來原來一直是在我麵前演戲!她其實早就認出了我,根本是故意設下這個圈套讓我跳。可我卻相信了她的話,背叛了帝江,還連累了墨塵。
我保持最大鎮定,問,“芙卿,你怪我搶了你的帝江也好,你恨我也罷。我隻想知道墨塵在哪兒?”
“墨塵?”她忽然背過身去,仰天大笑起來,“你不用急,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她再度靠近我,將一顆藥丸塞進我的嘴裏。我不肯,她就扳起我下頜,逼我將它硬生生的吞下去。
我惶遽問她,“芙卿你給我吃的是什麼?”
我扭了扭身子,下腹似有一股燥熱從騰起,直衝我的全身筋脈。我全身上下在發燙,像是燒得通紅的岩漿在我體內瘋狂的橫衝直撞。我難受極了,拚命的想掙脫鐵鏈的束縛,一種可怕的欲望在心底洶湧澎湃。
我驚愕,幾不可信的看她,“你……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芙卿輕蔑的把玩著手裏的刀子,用鋒利的刀尖挑開我身上的衣襟,又一刀一刀割斷我的腰帶,道,“墨塵沒告訴你,這天界有一種情花毒嗎?”
情花?我狠狠的愣住,眼眶中布滿了赤紅的血絲。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對我下催情藥!我剛欲開口,就聽見茅屋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我驚愕的看向她,她說過我很快能見到墨塵的,難道她想……
下一瞬,芙卿冷冷的勾了勾紅唇,茅屋的門冷不丁的被人推開了。墨塵闖入我迷蒙不清的視野,我再回頭時,赫然發現芙卿和我四肢上原本纏繞的鐵鏈子悉數通通都不見了。我咬住唇瓣,怕自己會嚶嚀出可恥的聲音。
我的身上蓋著棉被,可是棉被的下麵卻寸褸不剩。
“別過來!”我揪緊了身下錦緞,望著一米開外的墨塵再次低聲道,“墨塵……快走……求你別管我,快走……”
我體內的燥熱再度上頭,豆大的汗水打濕了我身下的褥子。墨塵狠狠的蹙緊了眉頭,“瑟瑟,你……”
我發紅的眼瞳深深的凝視著他,在神誌渙散不清中,艱難的搖頭。他不可能不懂的,墨塵是天界華佗,他不可能不知道我中的是情花毒。更加不可能不知道情花除了交合以外,再無解毒辦法。
我好痛苦,手臂上被我挖出了一道又一道血口,也要使自己努力清醒著。我的眼神滿是哀求,我寧願死,也不想墨塵繼續留在這裏。
墨塵看著我,眼神比我還難過。他轉身剛要走,卻驀地頓足,回頭瞥我一眼後,大步朝我走來。他的手剛碰到我緋紅的臉,一股沁涼快感瞬間刺激我的全身。
我一凜,嘴裏嘶啞出聲,“放開……放開我……”
墨塵見我大汗淋漓,黑亮的星瞳裏有種難以言語的情愫,他不顧我的推拒,一把將我的身子用錦被裹好,抱在懷裏。
“瑟瑟,別怕,我帶你去找天君!”
我狠狠怔忡,有一滴眼淚翻過我的臉頰,我抱緊了墨塵的肩頭,卻咬住唇瓣用力搖頭。墨塵仿佛打定了主意,抱著我一腳踹開了茅屋的小木門。帶著我剛走到杏居前,便萃然停下步子,我被身體裏蠢蠢欲動的火燒得昏昏沉沉。微微開眼時,竟然看見帝江一臉鐵青的看著我和墨塵。帝江的身後,還跟著他的四大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