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赫添單獨待在一起,實在是比在黑漆漆的夜裏於亂葬崗中獨自一人穿行,還要來得驚悚得多啊,以至於驚得我直到現在雙腳還是顫巍巍的使不上半分力道,眼下裏若不是還扶著牆,恐怕我早就像一灘爛泥似的直接軟趴趴地倒在地上了吧。
還沒有往前挪動幾步,這時,賈貴突然“蹭蹭蹭”幾聲,披著嗖嗖嗖一個勁兒作響的風,身後帶著幾名侍衛,踩著瓦片便從房頂上瀟灑利落地飛下來了,他們在我的麵前一字排開,排出了一堵好生結實的肉牆。
這一幹人出現的,實在是太過猝不及防了,完全不給我任何的心理準備,嚇得我見鬼似的扯著嗓子連連嚎叫,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幾步,然後整個人一屁股狠狠地跌坐在了地上。
在屁股與地麵親密接觸的那一瞬間,我的眼淚禁不住刷刷刷打著滾兒從眼眶中瘋狂往外翻滾,整張臉都疼得麵目扭曲。
難不成,自打進入這不歸城,這裏的所有神妖鬼人,通通都是刀俎,而我,則注定會是其中唯一一塊能夠任他們宰任他們割的魚肉???這,未免也忒可憐了吧!!!
再聯想一下之前種種,不難察覺,我這命運,簡直就是一個深不見底大寫的坑啊……
嗚嗚嗚嗚嗚嗚,老天呐,我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幹嘛要這樣往死裏捉弄我啊……
“為何要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這樣突然現身,簡直就能生生地嚇死人了知不知道!!!”我怒氣衝衝地衝著他們興師問罪似的嗬斥著,用手撫著胸口,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努力平複著自己那尚未來得及平定下來的驚魂。
“我們哪裏就偷偷摸摸的了,這不是為了方便保護夫人嘛!!!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夫人這一驚一乍的,作甚,莫不成,是又背著公子做了什麼虧心事???”賈貴立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捂著嘴巴笑著。
“嗬嗬嗬嗬嗬嗬,賈侍衛,你可別亂說話,我怎麼可能會背著他做什麼虧心事呢,你們家公子,畢竟也是我的夫君嘛,我愛他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他的事呢……”我極其違心地笑著。
“那夫人這愛我們公子的方式,可還真是特殊得很,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潑髒水,用斷袖來製作謠言詆毀,就是拿著斧頭一通狂追,不留情麵地往死裏又劈又砍……”一個侍衛用袖子掩著口竊笑著。
另一個侍衛狠狠地推了那個侍衛一把,“你一個孤家寡人懂什麼,公子都說了,這叫做——閨~房~情~趣……”
此時此刻,望著那群極其不成體統,笑得東倒西歪,還笑出豬叫的侍衛,我恨不得捂著胸口狂吐三升血……
“賈貴啊,我們府內的侍衛,是不是也忒多了,你瞧瞧,都一個個吃飽了撐著了沒事幹,跑到這裏來對著主子的私事說長道短了……改天告訴你們公子,那些手腳不勤快卻又大嘴巴的,通通都逐出府去算了……”我一本正經地說著。
聞言,其中笑得最為歡快的賈貴,立馬止住了笑聲,許是止得太過突然,於是乎便被自己的口水給狠狠地嗆了一下,還差點給活活嗆死,他大力地捶著胸口,劇烈地咳嗽著,過了好一陣才開口道:“夫人,我們這純屬隻是關心你而已,絕對沒有對著你同公子之間的私事說長道短……再說,我們奉公子之命,寸步不離地保護著你,可是整個府中最忙碌的人,差不多一整天都沒有能夠休息一下的時間,不敢稍有懈怠,連眼睛都不敢眨啊……我們都忠心耿耿成這樣了,將我們逐出府,夫人難道就舍得嗎……”
賈貴可憐巴巴地說著,其餘的侍衛則連忙附和,小雞啄米似的齊齊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