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幹嘔著,險些都要將那膽汁都給生生地吐出來,饒就是這樣,我還是覺得不夠,大大地不夠,恨不得將自己的胃,自己的腸,全部都從肚子中取出來,放在泡滿了玫瑰花花瓣,氤氳著陣陣玫瑰香氣的清水中,由內而外,幹幹淨淨徹徹底底地清洗一通。
小德子一麵用手掌一下又一下,極有節奏地拍打著我的背,一麵站著說話不腰疼地在我的耳邊輕飄飄地道:“爺,你這一昏睡過去,可足足有五天呐,這會子,怕小的先前給你灌下去的那些糞汁,全部都已經消化了個幹淨吧,現在再去吐,恐怕,也是吐不出什麼來的吧……”
聽罷此言,我仿佛被滾滾天雷劈到了一般,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那麵色,一陣黑一陣紫一陣綠,簡直要多難看,便會有多難看……
我臉上擺出了一副活見鬼的神情,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瞧著小德子,連眨都不帶一眨的……
這時,小德子又道:“爺這昏睡了足有五日之久,在爺你這昏睡期間,老爺一直擔心你沒能把那迷魂藥給吐個幹淨,所以,很是強烈地要讓小的再多灌你幾次糞汁試試……”
我的嘴角抽風似的禁不住好一陣瀕臨瘋狂地直抽搐,整個人一臉的生不如死生無可戀,“那你,這是又將那惡心至極的東西,衝著小爺我,灌下了???”
“嘔……”我再也控製不住了,更加喪心病狂地嘔吐起來,早知道在我昏死過去之後,會發生這麼些簡直就令人發指的事情,當初,我就該很是爽快地捅君漠那混蛋一刀,而不是傻子附體一般,連想都沒想,就將那特濃劑量的迷魂藥含在嘴裏,還企圖去渡給那混蛋呐,想必,那時的自己,腦袋一定是抽風了,並且,那風,還抽得甚為不輕呐……
我越想越覺得由衷地接受不了,於是乎隻好化悲憤為嘔吐,為不斷地嘔吐,恨不得將自己那心肝脾肺腎胃,全部都給吐出來的那種嘔吐……
小德子臉上滿是極度的無語,“爺,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麼久那麼久了,你還這麼大反應作甚呐???”
小德子那番風涼話說得,那是好一番大義凜然理直氣壯呐,感情那糞汁,沒灌進他的嘴巴裏??!自己站著說話不嫌腰疼,也倒是罷了,說出這種涼嗖嗖陰森森的風涼話,也不怕閃了舌頭被我揍折腰,那膽子,當真是越來越肥了,簡直就是在逼著我這個做爺的,用暴力,去幫他長長記性,告訴他什麼叫做規矩呐……
我周身上下,皆充斥著一股子濃鬱到根本就掩飾不住的殺氣,整個人怒睜了圓眼,用憤怒到恨不得立馬將他剝皮拆骨的凜冽目光,死死地盯著小德子瞧著。
我都狠戾到這副模樣了,小德子非但是沒有絲毫要稍微怕一下的覺悟,反而還衝著我扯著那張大嘴,賤兮兮地笑著:“爺不要那麼激動嘛,那糞汁,小的的的確確是灌了,可灌下去之後,爺立馬就有了反應,差不多將胃裏的東西,全部都給吐了個幹幹淨淨,當然,那糞汁,肯定也在在吐出來的那灘東西其中了……之後,老太爺又讓小的用玫瑰花泡出來的水,反反複複地為爺你漱口……小的可以拍著胸脯保證,那些糞汁,爺你一定是全部都吐出來了,一滴都沒有留……再之後,爺睡得跟死豬一樣,深沉得很,老爺一口咬定是迷魂藥還沒有吐個幹淨,雖說讓小的再多給爺你灌點糞汁,但好在這時,老太爺又站出來製止了,並沒有依從老爺的想法去做,而是命人下去給爺你磨豆漿……”
“你方才,可不是這般說的啊???”我禁不住一臉的詫異。
“小的不是瞧見爺因為那個鄭翠花的事情,心中很是不快,這不是為了給爺你找點樂子,所以,小的才那樣去說,以便活躍一下氣氛呐……”小德子衝著我壞笑著。
聽罷此言,我恨不得立馬捂著胸口狂吐三升血,這是給我找樂子嗎,分明就是拿我找樂子嘛……
我越想越覺得小德子這廝,實在是太狂妄了,簡直就是狂妄至極,眼睛中一絲一毫都沒有我這個做爺的了,於是乎 我先是扯著唇,衝著小德子咬著牙切著齒地笑著:“嗬嗬嗬嗬嗬嗬,爺因為那個鄭翠花的事情,心中很是不快???”我高高地扯著長腔,這番話之中,質疑的味道,可謂是甚濃。
小德子小雞啄米似的衝著我狂點著頭,還一臉狗腿地笑著。
“你那樣去說,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我再問。
小德子又小雞啄米似的衝著我狂點著頭,還一臉狗腿地笑著。
“所以,便拿爺我,找點樂子???”我複問。
小德子又又小雞啄米似的衝著我狂點著頭,還一臉狗腿地笑著。
待到他略微反應過來,想要改口為自己辯解一番之時,我的臉上,已經陰雲密布,大有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一麵高高地擼起了自己的袖子,一麵憤憤地衝著他道:“好啊,找樂子都找到小爺我的頭上了,那爺我今個兒,就讓你好好地樂嗬樂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