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君漠那混蛋隻是挑著眉笑著瞧著我,不發一語,而父親,卻老和尚念經似的,不斷地衝著那混蛋絮絮叨叨過來,又絮絮叨叨過去 ,擺足了一副苦口婆心語重心長的架勢,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豬,就這樣生生地被那混蛋給拐跑似的……
“君公子,伯父我就算是求你了,我們家這混賬東西,因為你,在坊間瘋狂地流傳了好些風言風語,聲名差不多已經徹徹底底地狼藉,你倘若是真喜歡他……啊呸,你倘若是真對他心存善念,就離他遠一些的好,再想要同他走得親近下去,我們家這混賬東西,非得被人給生生地戳斷脊梁骨不可啊!!!”
父親見自己是好話說盡,那混蛋卻木頭樁子似的,完全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於是乎他連連衝著那位林大壯姑娘揮手招呼著:“壯壯,快過來求求君公子,求他放過你夫君!!!”
聽罷這番話,那位林大壯姑娘立馬扭著屁股,屁顛兒屁顛兒地一路小跑了過來,立定身子之後,她用牙齒死死地咬著袖子,擺足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架勢,眼睛中還朦朧著一層水霧,“君公子……嗚嗚嗚嗚嗚嗚……求求你,放過奴家的夫君……”
見那混蛋仍舊是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是死死地盯著我,從那目光之中,父親還甚是強烈地瞧出了覬覦的味道,於是乎他先是將我往背後塞了又塞,將我從頭到腳遮擋得那是好一個嚴嚴實實,然後又衝著那位林大壯姑娘一本正經地道:“壯壯啊,既然是在求人,感情再真摯一些,要讓君公子為你的哀求,深深地感到動容才成……”
聽罷這番話,那位林大壯姑娘直接“哇”地一下,便痛哭出了聲,“嗚嗚嗚嗚嗚嗚,君公子,求求你,放了奴家的夫君……”嘶嚎的聲音之大,險些生生地震碎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而那混蛋,仍舊是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架勢,那張妖孽臉上,滿是該死的平靜,靜到根本就瞧不出一絲一毫的悲喜之情。
“壯壯,沒瞧到君公子還是沒反應嗎,再真摯一點!!!”父親用手掌死死地扶著眉頭,衝著那位林大壯姑娘發號施令似的道。
“嗚哇嗚哇嗚哇……君公子,求求你,放過奴家的親夫君!!!”那位林大壯姑娘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死死地抱著那混蛋的大腿,扯著嗓子歇斯底裏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一度是哭得排山倒海天昏地暗。
見那混蛋還是杵在那裏,不發一語,父親一臉的生不如死生無可戀,“壯壯,再淒厲一點,拿出那種哭墳的架勢!!!”
“嗚哇哇嗚哇哇嗚哇哇嗚哇哇……君公啊子,求求你了,放過啊奴家的親夫君!!!求求你了,放過奴家的親啊夫君!!!”聲音尖銳刺耳,險些生生地震碎房梁上的瓦片,震得在場的所有人直接就七竅流血。
“壯壯,再加把勁兒,再努力淒慘一些……”父親一麵用手掌死死地捂著自己那耳朵,衝著那位林大壯姑娘說著,一麵用目光偷偷地打量著那混蛋的神色。
“嗚哇哇哇哇嗚哇哇哇哇嗚哇哇哇哇呀……君哇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哇,放過奴家的親哇夫君……求求你……哇,夫君啊……”這位林大壯姑娘,扯著嗓子甚是不成體統地哭嚎著,眼淚鼻涕都生生地糊了滿臉,還一股腦兒地悉數蹭在了君漠那混蛋 的衣服上。
君漠那混蛋整張臉禁不住黑沉了又黑沉,險些直接生生地沁出濃墨來,最終,他還是徹徹底底地按捺不住了,衝著死死抱著他大腿的那位林大壯姑娘,也顧不上什麼君子不君子,風度不風度的,扯著大嗓門粗魯無比地嗬斥道:“住嘴!!!”
見那混蛋終於有所反應,父親立馬衝著林大壯姑娘道:“壯壯,既然君公子都發話了,先住一下嘴吧!!!過來,好生瞧著一下你夫君!!!”
“哦……”那位林大壯姑娘極盡乖巧地一聲應下,然後隨隨便便地扯著自己的袖子,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手腳麻利地從地麵上爬了起來,“蹭蹭蹭蹭蹭蹭”快速邁著小短腿,一下子便竄到了我的身邊,死死地抱住了我的胳膊。
“一定要好生盯緊了,免得被人給生生地拐跑嘍!!!”父親衝著那位林大壯姑娘,不厭其煩地反複叮囑著,很明顯就是意有所指。
“嗯嗯嗯嗯嗯嗯……”這位林大壯姑娘小雞啄米似的狂點著頭,然後拽著我的胳膊便強硬地將我往後麵硬拖。
見君漠那混蛋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我的身上,甚至一眨都不帶那麼一眨的,父親立馬用手掌捂著嘴巴“咳咳咳咳咳咳”就是好一陣猛烈的咳嗽,咳得自己那整張臉赤紅滾燙成一片,簡直就同那剛出鍋的紅燒豬頭肉別無二致,還險些把自己那心肝脾肺腎都給一股腦兒地生生給咳嗽出來,“君公子,你也瞧見了,我們家這混賬東西,同壯壯,那可是郎情妾意情真意篤得很,你瞧瞧他二人站在一處,是多麼地相配啊,所以,今後,你還是離我們家這混賬東西遠一些的好,畢竟,你們之間,男男有別,那條鴻溝,是注定永遠都不能夠跨越……”
“蕪兒,你也是這般想的嗎??!”那混蛋用灼灼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我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