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爆炸的火球,熊熊燃燒的火焰。
一枚光速飛飆——撞破大氣層,混沌地撞向藍色星球!
空中長長一道彗星尾翼拖行的痕跡。
耀眼的白色光芒中,模糊的耳語,扭曲的臉孔。
驚悚的尖叫,慘烈的哀嚎——
一團透明的光環迅速蠶食另一團黯淡的光環,
猶如自然界的生物循環,毫不留情的掠食者吃掉食物鏈的底層生物。
然後,心滿意足,打了個飽嗝,
連毛孔裏都滲透出暖洋洋的饜足……
——
頭好痛,痛得象要裂開一般!身體很重,重得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藍若蹙了蹙眉,細長的睫毛微顫,慢慢睜開了眼睛,露出一雙湖水般湛藍的明亮眼眸,水靈靈的眸子倒映著藍天白雲,就象一麵明淨清澈的鏡子。
撅起因失血略顯蒼白的櫻唇,藍若從狗趴勢端正了坐姿,先是疑惑地望了望身上,舉起白皙的小手在眼前好奇地瞅著,眨巴著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感覺到後腦的痛楚,試探著摸了摸腦袋,摸到滿手掌的鮮血。
她不著急也不驚訝,隻是望著手掌上流淌著的鮮血,怔怔地望著。
努力試著思考,結果腦袋傳來的鈍痛令她無法集中精神,於是她無法得知這具身體的宿主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關於她是誰?藍若也想知道自已是誰。氣定神閑地環顧四周環境,她一點都不著急。
是的,她不急,身為吞噬者,她一直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是食物鏈最尖端的生物——絲!她為什麼稱呼自已為吞噬者?她的頭又痛了。
她必定是高貴的生物吧!至少比這具代號為人的生物宿主高貴。
為了適應人這種生物,她不得不以非常難看的姿勢站立,不得不學會歪歪斜斜地走路,甚至走成同手同腳。
茂密成蔭的樹林裏,金色陽光下,透明的塵埃中,淡黃色鬈發的少女象一具剛學會走路的僵屍,歪歪扭扭地行走在過膝的荒草小徑中。空氣中充盈著濕潤的氣息,流淌著生命的律動,少女微微闔上眼睛,細心地感受著。
睜開眼睛,徑直走向前方百米處,一條流淌的小溪躍然眼前。少女緩緩蹲下身,手掌輕捋著溪水,晶瑩透徹的溪水撞碎在她白嫩嫩的手掌心,又從指縫中飛快溜走。
藍若安靜地注視著,眼神溫柔。黃昏的陽光籠罩在她身上,給她半邊身體踱上一層淡金色,遠遠看去似乎在發光。她的睫毛也被踱上一層金色,藍色的眼睛異常明亮。她嘴角微勾,神態安詳靜謐,白皙的小臉上金色流溢,美不可言。
撲嗵一聲,她如同一尾活潑的大魚躍進了水裏,水中的姿態婀娜,曲線優美,象一束最美麗的水草。從小溪的另一端冒出頭,她深深地呼吸,嗅著空氣中快樂的因子,全身濕淋淋地走上岸。
邁出的步子堅定而緩慢,隨著她一步步前行,她身上濕漉漉的衣服奇跡般一點點變幹,緊貼身體的濕衣服很快變成了輕薄寬鬆的袍子。v領口,白紗過膝長袍,腰間紮著金屬腰帶,下身著黑色七分緊身褲,一雙高彈力的黑色休閑鞋,腕上戴著模樣奇特的潛水手表。淡黃色的短發迎著微風輕輕飄揚,發梢拂過白皙幹淨的小臉,拂過她冷漠無表情的藍色眼眸。
淡黃色短發上的水漬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幹涸,然後消散於無形。
變弱了?她在心裏質疑自已的能力,隨即另一個問題又出來了,為什麼說變弱?她以前很強嗎?
頭痛欲裂,也許應該先止住後腦的血。她閉起了眼睛,憋得滿頭大汗也無法令傷口自愈,這讓她感覺到挫敗。似乎傷口自愈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到了她這裏怎麼就行不通了呢?
憑借有限的認知,她胡亂摘了幾片森林裏的草葉子,放嘴裏嚼爛了糊到流血的後腦,然後撕掉長袍下擺,笨拙地一圈圈地纏在自已腦袋上,不知不覺把腦袋包成了木乃伊狀,她渾然不知。
“劈!”潛水手表忽然發出刺耳的聲音,藍若驚奇地抬起手腕。
“劈劈!”又是兩聲,象是小孩子不耐煩發脾氣。
藍若仍舊驚奇地看著,直到劈劈聲快要暴走,她才驚奇地摸了摸手表的光滑麵。
“嗶!”一束透明光線突然射出,光線中幻化出立體人影,是一個虛擬的漂亮瓷娃娃影像,瓷娃娃有一頭火紅色的短發,漂亮的淺綠色眼睛,撅嘴叉腰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藍若你又在搞什麼鬼,半天不接收?你以為就你一個人厲害,其他人都是膿包嗎?你以為你深入腹地就會拿高分嗎?告訴你,淩羽和高普這次也拿了高分!並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