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藍若以這種光鮮形象出現讓德林家所有人大跌眼鏡。
冷漠金剛女什麼時候如此閃亮登場過?她甚至一向都是中性化,被人稱之為男人婆。
葛蘭不可思議地擦著自已的眼睛,無法相信從門外緩步走進來的是昨天那個金剛女。
她自詡長相嬌美,溫柔如水是她一往無前的有力武器。看看眼前這名少女,如水的眼眸,紅撲撲的臉蛋,童話公主般的氣質,不需要刻意裝溫柔,無敵的青春朝氣就生生壓了她一個頭。
葛蘭擰著手指,不甘和醋意填充整個胸腔,無處宣泄。
皮朵坐在餐桌邊,同樣一臉的驚愕,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藝伎妝女人今天不化那嚇死人的鬼妝了,鬆鬆挽起長發,穿著袒胸露乳的中世紀貴婦裝,狹長的眼線把她的眼睛描畫得象一隻狐狸,嘴唇上覆著殷紅如血的唇膏。這女人倒是什麼妝都敢嚐試,不愧是走在潮流尖端的人物。
她隻淡淡掃了藍若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轉瞬消逝於無形。
從頭到尾,她是最漠不關心的人,連德林老爺都驚奇地打量了藍若好幾眼。
藍若唇邊噙一抹淡笑,眸子彎起半月形,德林老爺恍惚覺得這個女兒這麼一打扮,竟跟她風華絕代的母親象了幾成。德林老爺趕緊撇過這個危險的念頭,心虛地瞅了藝伎女人一眼。
藝伎女人感興趣地瞧著自已染著鮮紅顏色的手指甲,壓根沒注意到他。
被藍若這麼一打岔,德林老爺豪氣萬丈的家長發言頓時有種無法進行的尷尬。幸好這時救場的人來了。
門外傳來咚咚的腳步聲,人未到聲音先到。先是聽到清朗的男聲:“抱歉抱歉,父親母親,兒子來晚了!”藝伎妝女人不苛言笑的臉上掠過一絲真誠的笑意,狐狸眼溫柔地看住逆著日光走進來的少年。
少年就象一個發光體闖進了廳堂。
他身材欣長,藍眸藍發,白皙的臉上藍色的眼睛象兩顆閃閃發光的鑽石,臉上帶著略顯天真的尷尬笑容,又糅雜了成熟男人的沉穩,兩種矛盾的氣質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竟意外地生出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他穿著簡簡單單的休閑衫,質地是現世界鮮少看到的棉料。實在是因為植物過於稀少,棉料質地的衣服都成了代表身份的奢侈品。
安舒德林一進來就注意到站在門邊的藍若,驚訝地看著她問道:“這位小姐是哪家的閨秀?父親也不介紹一下?”
皮朵撲噗一聲笑出來,德林老爺尷尬地直咳嗽。葛蘭的手指擰得越來越緊,嘴唇都咬得發白。
哥哥一進來,看到的第一眼居然是這個私生女?她才是哥哥的親妹子呀!這個賤人憑什麼得到父親和哥哥的注意!
“哥!”葛蘭委屈地喚道。
安舒應了一聲,目光仍沒有離開藍若。
皮朵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哥你什麼眼神,站在你麵前的人換湯不換藥,可不就是那個金剛女!”
安舒的眼神更驚訝了,目光流連在藍若淡定的臉上,果然看到熟悉的輪廓。陽光底下她靜靜站在那裏,比德林家正牌的小姐更象一名名門閨秀。安舒鬼使神差地想起昨晚做了一夜的春夢,夢中的女主角越發清晰的臉,舒展的眉眼,春水般的明眸,嫣紅的唇吐露著芬芳,他滾燙的唇沿著她的額角發際吻下,一直吻到她小巧的鼻尖,鮮花般美好的櫻唇。
安舒不確定自已是不是對藍若做了夢中同樣的事,不然的話,為什麼單單看到她的紅唇,他的喉中就幹渴難捺。藍若察覺到他專注的視線,淡淡一眼掃過來,安舒腹下一熱,暗道不好。
今晨兩次看到這個三妹失控,實在讓他大失麵子。
“父親,還不開飯嗎?我都快餓死了!”安舒趕緊大踏步越過藍若,搶先坐在圓弧形的餐桌旁邊,大聲說話掩飾自已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