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園子都是花香四溢的味道,夏侯垣端著酒杯步伐潦倒的往自己院子走去,他能想象到的場景是,女子安然的頂著喜帕,安靜的坐在床榻上等著他過去撩開蓋頭,然後......拍了下自己腦袋裏飄過的十九X不良畫麵,怎麼喝多了就亂想,真不地道!
打開門之後,他覺得自己想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今日為新娘的某人早已自己掀下了蓋頭,穿著茜素紅的喜服,坐在房頂,是的沒錯,是房頂,夜風輕拂裙邊,環佩朱釵叮當作響,女子恍若不知。
丫鬟嬤嬤站了一院子,各個臉色焦慮卻又不敢吭聲,看到夏侯垣來了才算是鬆了口氣。
夏侯垣清清嗓子:“媳婦,你爬那麼高幹嘛?”
“月色好。”房頂的風有點大,喜服被吹的獵獵作響。
夏侯垣繼續道:“你下來吧,咱兩該喝交杯酒了。”
話音剛完,那人已從屋頂輕盈落地,滿身珠佩叮當作響,嬤嬤趕緊去扶。
屋裏紅燭燃的正旺,紅色床鋪繾綣柔美,桌子上擺著小菜和羹湯,還有琉璃杯盞中早已倒好的交杯酒,喜字的顏色更加紅豔,似乎都在隱隱的暗示著,春宵一刻值千金。
穆子衿安靜的坐在床邊將蓋頭又蓋上:“來吧,給你個機會掀開。”
夏侯垣踱步過去,唰啦一下把蓋頭扯下來了。
蕭陽唏噓一聲:“少爺您忘了用秤......”
“哪那個多規矩~”夏侯垣翻白眼。
穆子衿的五官不屬傾國傾城,也不似柔美魅惑,本是明眸清麗的容顏,上妝過後卻透出一絲明豔般的精致,睫毛卷翹,唇色嫣紅,一雙眸子清淡如水,夏侯垣遲疑了一下,忽然呆在原地忘記接下來該幹嘛了。
“噗嗤!”老嬤嬤沒憋住笑出了聲,少爺此時這般癡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她使眼色給旁邊的小丫鬟。
小丫鬟機靈的端來交杯酒遞過去,夏侯垣拿起一杯遞給穆子衿,然後拿起自己的那一杯,這杯酒喝下去,注定這輩子都得身不由己的跟這女人扯上關係了。
琉璃杯盞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胳膊交錯,飲下此杯。
嬤嬤將兩人的衣角綁在一起:“願駙馬和公主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禮成。”
“駙馬公主累了一天,早點歇息。”蕭陽不住的給夏侯垣使眼色,隨後便跟著下人們顛顛的出去了,留下屋裏的兩個人麵麵相覷。
穆子衿忽然就爬在被子上不動了。
夏侯垣伸手戳戳她:“喂......”
沒動靜......
“媳婦?”
還是沒動靜......
“你不會是害羞了吧?”
依舊沒動靜......
“你不要害羞呀,這種事情嘛~”夏侯垣可是十七八歲就開始接近女色的,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他推了推穆子衿以為她害羞了。
“咱兩要幹嘛?”穆子衿忽然抬頭,眼睛亮晶晶的:“我給你看樣東西吧。”
夏侯垣不解:“什麼東西?”
“誒我的陪嫁呢?”
“一共二十個箱子,你要哪一個?”
“最後一個箱子,你帶我去吧。”穆子衿拿起盤裏的糕點吃的津津有味“可真是餓死我了。”
兩人在庫房翻箱倒櫃了半天,終於找出來一個很普通的箱子。
“打開看看吧。”穆子衿示意。
夏侯垣不情不願的去開箱子,使了半天勁也打不開,轉頭看著穆子衿,後者卻無視了他,夏侯垣傲嬌道:“竟然讓本公子自己開!”說罷飛起一腳踹翻了箱子,死磕的蓋子鬆動了下,一把古琴被摔了出來。
夏侯垣愣住了:“這是......”
琴身呈玄色,雕琢古老,伸手去觸那琴弦,聲音通透清涼。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穆子衿俯身將古琴抱起,鄭重的交到夏侯垣懷裏“我很喜歡它,但是我彈的不好,索性就送給你,以後你彈給我聽。”
她知道她有的東西夏侯垣都有,說不定自己沒有的東西他也有,一直尋不到一份上心的禮物,但是似乎他很喜歡這把琴,所以就......
“這不合常理吧?”哪有女兒家給丈夫送聘禮的,他才不要拉下這個臉呢。
“怎麼,隻許你改常理就不許我改?”穆子衿撩著繁瑣的珠佩:“回去吧,我好摘了這玩意兒。”
夏侯垣趕緊抱著琴領著媳婦回房間。
終於......
穆子衿坐在鏡子前看著梳子有點發愁,夏侯垣已經脫了喜服換上常服,坐在床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鏡前發愁的某人,穆子衿有點看不懂這個繁瑣的盤頭,還是決定先卸妝,誰知一隻素手伸過來拿走了梳子,開始研究那個複雜的頭發,穆子衿便乖乖坐好,任那人開始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