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覺得，二爺他……似乎又不是那種，會傷害她的人。不然，她現在怎麽還能完好無缺的坐在高檔的沙發上，吃著擺拚漂亮的果盤，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和二爺聊著天呢……
這種想法天真又愚蠢，對於一個存在危險性極高的人物來講，伍妹這樣對敵人放鬆危機意識，那簡直就是找死。
她的歎息二爺看在眼裏，喝茶的動作頓住。
“你想問什麽。”
咦？伍妹猛地回神，想問什麽？他是問剛剛她想問什麽麽？
“我問，你會告訴我？”她表示懷疑。
“嗯。”二爺點頭。
“那……”她神色微變，跳出腦海裏的問題竟然是，“你為什麽那殺那家人？”
為什麽要殺那家三口？存在伍妹腦海中的記憶裏，除了那場演習意外，剩下的槍殺，就隻有今天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叫關中的年輕人開槍的時候冷酷又帶著嘲諷，絲毫不將人命放在眼裏，甚至殺了人之後，還惡意的上去踢了幾腳躺在地上掙紮的人……這種行為在當代的社會裏，是非常遭譴責並痛惡的事情。
二爺似乎沒有意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之後，道：“清理奸細。”
“奸細？什麽意思？”伍妹有些難以理解。
二爺解釋道：“他們出賣了皇庭與敵對手合作。”
她聽了之後，卻怒不可竭，甚至情緒有些波動起來，“就是因為他們出賣了皇庭，那也不該用人命來抵償！現當代有法律、有製度、有警察！你們完全可以用起訴的手段遏製他們，為什麽偏偏是殺人？！還是用那麽殘忍的方法！”
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伍妹頓了頓，緩和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說：
“大叔，能進出皇庭的人相信都是知法懂法、受過高等教育的文化人，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遇到這種情況之後，該怎麽正確的走程序。”
二爺的神色有些微變，褐色的眸低也掀起了波瀾，他沉默片刻，聲音裏夾帶著一分歉意，道：
“抱歉，讓你看到不好的事情。”
“你——”伍妹竟然一時間無言以對，隻是心裏又氣又惱，“我看不看到不好的事情有什麼關係，關鍵是大叔你不是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嗎？！殺人是要問罪坐牢情節嚴重甚至是要槍斃的！”
“我知道。”二爺說完，便垂下眸，掩去自己的心思，“我殺人無數，早該死了。”
伍妹愣住，殺人無數，早該死——
“怎麽可能呢！！”她幾乎不敢相信二爺竟然可以說出這種在她看起來非常不切實際的話來，反駁道：“這個社會裏殺人無數還沒有被法律製裁的人，除非你去的是真正的戰場，否則你就是軍火走私就是變態連環殺人犯就是——沒有王法的黑色會（黑社會）！”
她沒有絲毫停頓的話裏帶著沒有掩飾的憤怒，在二爺的耳裏回蕩著。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
伍妹一邊平緩自己的情緒，一邊仍然忍不住對二爺這種竟然可以隨隨便便說出殺人無數的話來的行為感到憤怒。
不想，二爺卻忽然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將她拉起身。
“幹什麼！”憤怒還沒有收回來的伍妹，想都不想就要甩開他的手，卻意外因為掙紮而真切感受到了那雙手上的老繭，在拇指與食指之間的那塊地方的繭子，讓伍妹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