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的等待中,催眠室的門終於被拉開,醫生滿臉疲倦的走出來,看到門口圍著的這麽大一群人也不意外,充滿疲倦道:
“她在裏麵,狀態還算不錯。”
一句話,瞬間讓他們原本被高高吊起來的心得到了片刻的放鬆,隻是很快又被吊了起來。
“不過,我勸你們現在先別進去,她需要靜一靜。”
需要靜一靜的意思是……她已經想起全部的事情,現在……
一群人頓時都忍不住的朝催眠室裏看去,隻是催眠室裏麵被裝飾得極為優雅情景,裝飾物景嚴嚴實實的遮住了他們的視角,他們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我……進去看看他。”二爺臉上難掩擔憂。
“不行,你是小舞小時候記憶裏唯一還活著的人,你現在進去,說不定會弄巧成拙。”伍哥攔住他。
“那我來,我總行吧?我好歹是她親弟弟呢!”東皇紹棠早就按耐不住擔憂伍妹的心,要不是現在長輩太多他不好發作,早就不顧一切衝進去了。
淩水眉頭也不帶動一下的反駁,“你也不行,你到底姓東皇,關乎著整個東皇家。”
“那不然怎麽辦,就這樣讓她一個人在裏麵呆著?”東皇紹棠煩躁得就差沒打兩拳牆壁。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的確,現在不適合讓伍妹一個人呆著,誰都不能確保伍妹會不會想不開做傻事。
“你們先回去,我陪她就好。”
榮鏡根本不給他們反駁的機會,徑自走進催眠室。
“嘿他——”東皇紹棠就要追過去,卻被淩水攔住。
“表弟,讓他去吧,我們這些人裏,最適合去看小舞的,就隻有他了。”
眾人聞言,竟一時之間都無法反駁。
是了,如果說此時此刻適合出現在伍妹身邊的,除了她的男朋友榮鏡,還能有誰更合適?
畢竟這麽多年來,真正與伍妹朝夕相處最長時間的人,是榮鏡,而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即使是二爺作為伍妹的父親,也無法反駁淩水這個說法。
於是一幹人隻能留在門口等待,至於榮鏡所說的,讓他們先回去,此時此刻恐怕沒有人願意走。
而催眠室裏——
榮鏡麵色難看地看著臉色蒼白,滿臉淚水的伍妹,心下一陣緊縮,直接沒能控製住自己,上去將伍妹從地上打橫抱起,走到一側的躺椅上,一一吻去她的眼淚。
“姐,你不該瞞著我自己來。”
他低聲控訴,卻也知道伍妹不會回答他。
“這些記憶你早晚都會想起來,何必要那麼焦急。”
即使到時候伍妹不願意想起,榮鏡也有的是辦法讓她想起來。
“我知道你想讓你爸爸回風家,可是,姐,大家都很擔心你。”
榮鏡的話,如同針一樣,準確無誤的刺入伍妹的心中。
她淚眼模糊的抬起頭,看著榮鏡,哽咽道: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原來我忘了那麽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以前竟然那麽脆弱,讓所有人都為我擔心……”
“榮鏡,我想媽媽,想舅舅,我想爸爸了……”
“可是我現在,都不敢見媽媽,也不敢見舅舅,更加不知道怎麽去麵對將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獻給了祖國的爸爸……”
“比起願意為了祖國安全而甘願犧牲自己生命的爸爸媽媽,隻是因為親眼看到了媽媽和舅舅的犧牲就無法麵對現實的我,實在是太懦弱了。”
“榮鏡……如果不是今天我偷偷跑來,那麽我甚至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發現這些事實,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
“甚至……什麼時候才肯叫大叔一聲爸爸……”
“爸爸他該有多難過,保護了一輩子的女兒,竟然不願意叫他一聲爸爸……”
“我……我真的是全天底下,最混賬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