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清就像被關進囚籠裏的犯人,隻伸出頭,看著那愈來愈近的菜市口。一臉茫然,毫無情緒。

二零零六年的冬天,林子清18歲了。那是元宵後的一兩天,他踏上了返回學校的旅途,這個深山老林裏的小夥子也是爭氣以全鎮第一的成績考上了一所重點高校。看著車廂裏來來往往的人,他心中不甚感慨:人世間大多數時間還是聚少離多。

車廂裏的暖氣讓林子清有些犯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事事總是那麼美妙。他那時候哪會知道自己會遇見一生中的摯愛,隻是似乎愛情總是一不留神就來到了自己的身邊,不帶一絲征兆的。

不知過了多久,林子清從桌子上坐起來,仍舊一臉睡意的望著四周圍的一切:自己是睡了多久,旁坐的大媽此刻已不在位置上了。他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讓禁錮的四肢舒緩一下。望著窗外麻城的站牌,想著自己的旅途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索性再次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是什麼鬼天氣,春節都過完了,怎麼還這麼冷,一邊拖著自己碩大的旅行箱,一邊罵著天氣的梁童在麻城站奔走著。都怪自己的那個媽,說什麼要和同學打好關係,所以就買了一大箱的吃的。這都是自己平日裏特愛吃的,這下全部要給宿舍裏的那群吃貨,還要自己拖上千裏給他們吃。心裏很是不快。加上天氣的寒冷,梁童都快哭出來了----生活何其艱難。

好不容易找到自個的座位,但是這一大箱東西要怎麼搬到行李架上去呢,這麼重自己鐵定是弄不上去的。犯二的他想都沒想就推著座位旁的人:“你好,帥哥,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去啊,太重了,我一個人搬不起。”

我的天,梁童心裏嘀咕著:這個男生好帥啊。

於是就這麼,倆人算是認識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開始聊了起來。

梁童這家夥向來主動:“帥哥,留個電話或者qq唄,你看咱們也這麼有有緣,你學校離我學校也不遠,以後也可以出來聚聚,吃個飯什麼的。”

“你還是叫我子清吧,我電話是15xxx。是啊,以後可以出來聚聚”。

路上有了伴,似乎時間過的就像風一樣,沒一會就到了古城西安。

“那說好了,常聯係哦,還要請你吃飯,感謝你幫我提東西呢。”梁童依依不舍的說道。

“好,那再見”。

“再見”。

映像裏看過這麼一句話:每一個美好的開頭就注定有一個淒婉的結局;每一個美好的結局也必定有一個淒婉的開始。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倆人也通過社交軟件更加的了解了對方。林子清周末都會去附近的超市打零工,所以兩個月過去了,倆人也未能見上一麵,原本就對林子清有好感的梁童怎麼受得了這個。於是千方百計的約林子清出來聚聚。說來也奇怪對方的一直拒絕卻成了他越戰越勇的理由。

“子清,周末出來玩唄,咱們去兵馬俑看看啊,我都沒有去過”’。末了還帶著一個哭泣的小表情。

“我要打工,可能不能陪你去,你看下有同學能陪你一塊去的不,我這份工作找起來也不容易,要不清明的時候咱們一塊去,那時候我倆應該都有時間”。

幸福總是來的那麼的突然。另一端的梁童開心的快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