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麼重的傷,哪裏好了!”拓跋玄淵語帶哽咽,“戰場刀劍無眼,你功夫那般好,怎地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
越說,就越是生氣,“你看看你,哪一次從戰場退下來,不是一身傷的?”
上官鶯眨眨眼睛,卻沒有跟他爭辯的力氣,“我累了,陪我睡會兒。”
那細弱的聲音宛若貓兒輕呼,嬌軟而無力。
拓跋玄淵立時就忘了自己在生氣,萬分憐惜的將她抱進懷裏,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
上官鶯臉兒蹭了蹭他那近在咫尺的胸膛,滿足一笑,緩緩闔上眸子。
極冷、那樣的感覺就仿若一腳踏空墜入了那冰窟裏。
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著。
“冷……好冷……”
半夜時,拓跋玄淵猛然驚醒,立即低頭看懷中人。
瞬間,雙眸瞠大!
她孱弱的身體不停的打著哆嗦,麵上、眉宇間都凝上一層寒霜,好像被拋入了冬日的雪地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拓跋玄淵立即喚帳篷外的侍衛,令其請拾一來。
侍衛匆匆去,又匆匆來回報說拾一出門采藥,至今未歸。
拓跋玄淵知不能在此時亂了軍心,眉頭一沉,立即做出決定秘密請所有的大夫過來這裏。
侍衛領令下去,不一會便是帶來大夫,大夫紛紛為上官診治,卻都斷不出個所以然來,拓跋玄淵大怒,一幹大夫戰戰兢兢沒有一人敢回話,隻一個勁兒磕頭懇請恕罪,待拾一的歸來。
拓跋玄淵強壓下怒氣,請了大夫出去,眼看著上官鶯麵上的薄霜凝成透明的冰,他橫下一條心,將自己的內力輸進去。
初使,那渾厚的內力輸入和泥牛入海一般,她身體不但不曾回暖,反而越發冰冷。這情形急壞了拓跋玄淵,他不顧一切將全部內力全部調集在一起輸送給她,許久之後,她體內忽然傳來一股強烈的吸力,他全部的內力透過貼合她背部的掌心盡數被吸入她的身體。
這內力起的效果是立竿見影,她身體的冰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體溫漸漸回來。
咚!
當最後一絲內力從身體裏剝離,拓跋玄淵力竭而暈厥,卻在暈厥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有放開她的手。
第二日,拓跋玄淵比上官鶯早醒,為避免她看出異樣來,他使勁搓揉麵皮許久,直到開始發燒才停了下來,再次鑽入被子裏,等著她先醒。
隻是,上官鶯過了早上也未睜開眼睛。
中午的時候,拾一帶著草藥回到營帳,還沒來得及放下藥簍就被一直等在門口的連婆婆和巧兒請去為上官鶯看病。
“你就按照我跟你說的方法熬出藥汁,端來即可。”拾一心知事情不簡單,把藥物的熬製方法跟連婆婆簡單交代一番後,就跟著巧兒一起往上官鶯所住的帳篷跑去。
“快,快給她看看!”
拓跋玄淵一見拾一進來,立即從床榻上站起身來,把位置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