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在浮動的樹枝上時隱時現,原本花團錦簇的郊區小道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喧囂和美麗,有的隻是幾隻餓得幾乎走不動的野狗,在陰暗的街口不時的發出幾聲哀鳴。
這條道附近沒有一間房屋,有的隻有一個在小道一邊的岔路上一座簡陋的木屋。
“突突……”隨著一連串像病重老人咳嗽一樣的報廢發動機聲,一輛隻有一個前燈還可以勉強工作的報廢小卡車從遠處駛來,這輛卡車是如此的破敗,以至於外麵的藍漆已經基本掉光隻剩下發紅的鐵鏽在寒風中微顫,甚至在經過某個不大的石頭,竟然從前邊的那個已經壞掉的燈上,隨便的掉出一兩個不幸的零件。
不過還算幸運的是這輛卡車的速度不快,沒有造成什麼恐怖的像突然解體一樣的後果。當然以它這輛卡車的情況來看,它也不可能再有更快的速度。
終於在這輛逆天的卡車開到一個路口時,在一旁的駕駛室的車門突然打開,一隻穿著已經淘汰好多年的綠色軍靴的大腳從鏽跡斑斑的車門伸出。快速的踏在地上,在一陣“怵怵怵…….”聲以及偶爾出現的火花中,卡車緩緩的停下。
“砰”這輛倒黴的卡車車門在一連三次隻開到一本就被卡住的情況下,被狂暴的駕駛員一腳踢開。從這輛已經被蹂躪到不成樣的卡車裏走下一個身形微胖,滿臉橫肉,身高足有兩米,在這麼冷的天僅僅身穿一件長袖襯衫和一個已經有兩個洞牛仔褲的中年男子。
這個拳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馬的壯漢,在從口袋裏抽出一根已經斷了半截的香煙後,喃喃的咒罵了一句,然後也沒有看用什麼工具,隻是隨意的打了個響指,他嘴上的香煙便如同魔法一般燃燒起來。
“看來那兩個小家夥今天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玄鐵,你是說最近有教廷的鬣狗來到了附近?”在重重的吐了口青藍色的煙圈後,中年人笑嘻嘻的拍著身後的卡車,眼光中閃過一絲寒意。
“嗯,十幾個大約是懲戒騎士團的逐異騎士來到這裏。”一陣憨聲憨氣,而又有幾分沉重的聲音,在這條明明街上除了中年人以外沒有其他人的街上響起。就像鬧鬼了一樣,寒風似乎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更加寒冷了一點。
“你說,他們是不是……..”中年人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在這個連耗子都不敢來的郊區小道上,依舊如同自言自語的問這問題,並抽著已經不到三分之一的香煙。
“根據我的觀察,我覺得很有可能…….不是。若他們真的發現的話,用這些小家夥做掩飾,實在沒有意義。他們是知道你我的實力。”在中年人再一次如同自言自語的問問題的時候,他身邊的卡車卻像被烈火焚燒的一樣,在快速的縮小,最後竟凝結成一個隻有一米六左右的渾身上下隻帶著一個吊墜的裸身幹瘦男子。
“要不要幹掉他們,我可是一直想要幹掉幾個教廷的王八蛋。當年要不是…….”中年男人,眼睛直直的看著還在做廣播體操,以便來活動身體的玄鐵。從他眼中凝結的殺意竟然在將玄鐵身後的兩隻嗚咽的黑狗碾成肉泥。
“你不用看我,你知道我的答案,你也明白需要作出怎樣的選擇,我們遲早會動手,不過不是現在,至少我們現在要隱忍。”在做完十二組廣播體操後,裸男從自己身上唯一的吊墜中毫無違和感的掏出一套幹淨的休閑服,三下五除二的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後一勾手帶著滿臉憤恨的中年男子,勾肩搭背的把他拉向那座木屋。
“安了安了,還有兩年,就隻有兩年,兩年後我們就覺醒小家夥的力量,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他可是我們真正的希望。”在一腳踢開木屋簡陋的木門後,一個甩手將中年男子扔到隻有三根腿的床上。然後在木屋內仔細的翻找後,無奈的找到一個缺了一個角的凳子,然後一屁股坐在滿臉憋屈的中年男子前麵。
“烈焰,我知道,你現在很憋屈,我也很憋屈,我也想將那些背後捅刀子的混蛋一個個的都宰掉,尤其是背叛我們的鏡水,他現在是教廷冰雪女神的黑衣大教主,當年的實力就不在你我之下,現在有消息稱:他在一處秘境裏得到一種奇異的力量,他的實力肯定比當年要強橫許多,雖然我還有自信咱倆聯手可以擊敗他,但他卻幾乎一直呆在那個安全的教堂裏,你不會覺得咱倆能幹過所有的老狗吧。至少你也知道,他們當中可是有不亞於我們的存在。”在摸索了脖子上的項鏈一段時間後,玄鐵從項鏈中拿出兩瓶小二,再丟給烈焰一瓶後,用他那泛黃的大牙,咬碎了瓶頸,然後大口大口的將其灌入腹中。
在從玄鐵那裏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後,烈焰憤憤抓過酒瓶,然後用力一掰將手上的瓶頸隨意的扔出窗外,在隨便碰了一下玄鐵已經下肚的空酒瓶後,也粗暴的將這瓶酒倒入腹中。
在看到烈焰平靜下來後,玄鐵機智的轉移話題,他可不想在接下來的事件變成兩個大男人喋喋不休的咒罵過去:“這兩天,君夜那個小家夥沒有接觸什麼人吧,他倆回來的時間可是越來越晚了,烈焰你可是他們現在明麵上的監護人。我可不希望在我們對他透入一切的時候,他變成一個十惡不做的惡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