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孤單門口,丟掉以後的鑰匙
——from《愛情程式》範逸臣(《愛情程式》)
樓下擺鍾悠悠敲響五下。過了差不多十分鍾,走廊裏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我知道,這是新來的保姆徐阿姨起來了。
翻了個身,看到旁邊空了一半的位子,頭靠過去。枕巾被單早已換過,微微帶了點薰衣草香,卻再嗅不到他的味道。臉埋在枕頭上,憶起昨天夜裏給杜睿添打電話。我說,“我要報仇!”
他沉默。
我又說,“杜睿添,我欠你的是我欠你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是你欠淩柯的,欠唐糖的,你得還!”
不等他回答我就掛斷了電話,一頭紮在電腦上打遊戲。
玩紅十。
我用淩柯的QQ號,他網名叫淩淩漆。我改了最後一個字,換了新的頭像。全心全意投入戰鬥。
可是我忘了我對遊戲並不在行。一晚上下來輸了差不多一千分,加上淩柯早先攢的幾百分,最後還是負了300多分。
玩到差不多四點,我進入哪桌,哪桌的玩家就立即撤出去。如此兩三次,撇撇嘴,隻得悻悻關了電腦。我想,早知道今天會這麼丟人,以前淩柯玩的時候應該多向他討教討教。
想起淩柯,我隻能仰頭看天:清晨的天空微微透著藍,又泛著白。藍的像我手上的戒指,白的像我雪白的婚紗。太陽還在地平線一角掙紮,卻染得附近的天都跟著微微發紅。
眼角刺痛,盡管徐阿姨弄出的響動並不大,我卻再睡不著了。
起身。撥通秘書齊小姐的電話,“浣舒,麻煩你通知幕僚小組所有成員,早上七點在18樓會議室開會!”
破天荒七點不到將所有幕僚召集起來。
這十二人的幕僚小組乃是由逐日精英中的精英組成,盡管分屬在各個部門,但統一歸屬姚安桐麾下,平日隻需對他一人負責。每次會議我雖都有參加,至多也是列席。
類似今次的直接召集,不算絕無僅有,也足以令所有人麵麵相覷,卻猜不透我的意圖。
鋼筆一下一下無意識敲在桌上,七點零五分,姚安桐姍姍來遲。
“你遲到了。”我說。
慢裏斯條鬆了鬆領口,接過齊小姐端來的咖啡淺啜一口,他才肯轉頭看我,“你想好了?”
微微挑眉,唇角扯動,對他的問話恍若未聞,筆尖在桌上用力一戳,我傾身而起。
“人都到齊了,我們開會。”目光微冷,淡淡掃過麵前包括姚安桐在內的十二人。“有本事坐在這個會議室裏的,足以證明各位都不是等閑之輩。所以我也不想賣什麼關子,今天有塊大骨頭要送給大家,至於能不能吃進肚子裏,就看各位的本事了。”半眯著眼睛,話鋒一轉,“既然是打大BOSS,也不會讓大家白出力。誰要是能給我把它啃下來,我願意將我手裏逐日股份的百分之十作為獎勵。”
眼前眾人皆是一愣:葉家握著逐日78%的股份,這其中的10%是多少,能換成多少紙票子。這一句話背後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會不心動。
滿意的笑著,我的眼底卻似摻了冰碴子。“興奮之前先說說我們這次的任務:我,要打垮君悅!”
……
會議持續了整個上午,眉心從微鎖到打結,我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好好的桌麵已被我用筆尖刮出數道劃痕,吱啦一聲響,原本正在侃侃而談之人尷尬的收了聲,傻傻看我。揮揮手,我的耐性徹底耗光,隻餘暴躁不耐。“我知道各位之前已經針對君悅做了不少工作,但防範和主動出擊畢竟是兩回事,我要的是全麵係統的分析和切實可行的收購方案。”
“我給大家一個星期時間做足功課,下周這個時候,希望各位能夠拿出令我滿意的東西!”
揉著眉心不再開口,姚安桐看了看我,叫了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