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和寧煙玉正在外邊說話，就聽到裏邊清歡忽然叫了起來。
兩人臉色都是猛的一變，而後急急忙忙的往裏邊跑去。
還沒跑進房間，兩人就又聽到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幾聲重物墜地的聲音。
“清歡！”
溫暖驚叫著衝了進去。
進去就看到房間中一地的狼藉。
兩個凳子倒在地上，一個原本放在案幾上做裝飾的花瓶此時已經被摔碎，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溫暖著急的在房間裏找了一圈清歡的身影。
其實現在她就算是再叫，她也沒有多慌張，現在她最怕的是這些瓷器的碎片傷到了清歡。
“哪裏。”寧煙玉忽然說了一句。
溫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清歡正在房間角落的一個桌子下邊，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臉色蒼白，抖得厲害，而且，眼淚一滴滴的一直的在往下落。
溫暖猛的一怔，她從來沒有見清歡哭過。
以前，她見過清歡犯病，清歡每一次犯病，幾乎都是在不停的尖叫。
而後，恢複正常後，就開始每天開開心心的畫畫，玩耍。
或許也會有不高興的時候，比如溫暖或者陸清澤寧寧很久不來看她的時候，她都會很不高興。
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哭過。
也或許，是溫暖沒有見她哭過。
此時看著她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溫暖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絞痛。
“清歡……”直到叫出聲來，她才發現，她自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清歡，清歡？”
溫暖試探著叫了兩聲，但是，那邊清歡卻沒有任何回應，甚至，聽到她的聲音以後，她還下意識的往裏邊縮了縮。
溫暖心裏一沉，抬腳就想過去，但是卻被旁邊的寧煙玉一下拉住了，“暖暖，你先別著急。”
溫暖腳步一頓，回頭看寧煙玉，“寧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煙玉搖了搖頭，“不太確定，不過，應該是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什麼刺激到她了。”
溫暖一怔，直接轉頭看向那邊清歡收拾的東西。
但是她左右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
不過是幾張清歡自己畫的畫，還有清歡的枕頭以及一個小毯子。
其他的東西，連件衣服都沒有。
這些東西會刺激到她嗎？
“先別管這些了，你按我說的，先過去嚐試安慰一下清歡，其他的，咱們等會兒在自己把這裏的東西翻一遍。”
溫暖點點頭，“好，我，我現在過去嗎？”
她看著那邊還在流淚的清歡，有些無措的看著寧煙玉。
“嗯，不過小心點，別被瓷器劃到了，還有，過去以後先檢查她手中有沒有可以傷人的利器。”
“嗯，好，我知道了。”
溫暖小心翼翼的往清歡那邊走去。
直到走到她身邊，見她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才稍微鬆了口氣。
而後開始按照寧煙玉說的，檢查她手中有沒有利器，接著，開始低聲安慰清歡。
可是清歡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根本不給她任何回應。
隻就那麼無聲的縮在桌子底下，身體顫抖的厲害，臉上滿是淚水。
“清歡……”溫暖手指有些顫抖的伸了出來，她試探著上前，想要去抓住清歡的手。
但是，她的手才剛剛伸過去，清歡就忽然間又尖叫了起來。
“清歡！”溫暖急忙縮回了手。
然而，就在她的手快要縮回去的時候，清歡卻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清歡！”
溫暖猛的驚了一下，而後眼中是巨大的驚喜。
“清歡，你，你怎麼樣？”
清歡看著她，眼淚依然不斷的往下流著，片刻後，她忽然伸手，抱住了溫暖。
溫暖身子有些僵硬讓清歡抱著，半晌，才反應過來，抬手抱住了她。
“別怕，墨墨阿姨在呢，會一直保護你，別怕。”
而此時，站在旁邊的寧煙玉也跟著鬆了口氣，同時眼中也帶著些驚喜。
清歡抱著溫暖哭了很長一段時間。
雖然依然是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既然肯抱著溫暖，那就說明，她這一次發病，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發病的時候是排斥全世界的接觸，甚至包括陸清澤。
而這一次，她卻主動的抱住了溫暖。
這應該算是一種進步吧？
溫暖如是想。
清歡抱著溫暖哭了快一個小時哭聲才漸漸停了下來。
哭聲停下來以後她便累的睡了過去。
溫暖和寧煙玉兩人一起把她抱到了床上，才對視了一眼。
“清歡今天這樣是不是病情好轉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