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燦噗嗤一樂。
“那麼著多讓人下不來台。她現在還是一個人吧?”燦媽問。
“應該……是吧。離婚時間也不長。”
“這段時間可能比較難。離婚了的單身女人一個人住,有點不方便吧。她要真有這個想法,來咱們家住一段時間,過渡過渡,也是可以的。房間空著也是空著。”燦媽道。
歐陽燦沉默片刻,說:“媽您這也是偏見。就算是離了婚,經濟獨立,精神獨立,自己住也能把日子過得好著呢。田藻也不是那種特容易吃虧的人。”
燦媽捏著指甲鉗,“可是我看田藻狀態不是很好。”
歐陽燦抿了抿唇,心想到底薑是老的辣。母親還真是觀察入微。
燦媽見女兒不語,就說:“我的意思是,能幫忙自然還是幫忙。田藻呢,也算是我從小看她長大的……好啦,你自己看著辦,我得去休息一會兒了。”
歐陽燦忙先站起來,扶著母親慢慢起身,給她揉了幾下腰。
“這些您別動了,我來收拾。”歐陽燦攔著母親不讓她收拾落在地上的細碎狗毛。
“好吧。收拾好了,你要不睡也歇歇。說不準一個電話來了,你就得趕緊出門。”
“好。”歐陽燦看著母親進了臥室,在那張小馬紮上坐了下來。
母親給石頭修剪爪毛指甲的工具就在地上,她拿起來一一擦幹淨收好,取了小吸塵器過來把石頭狗窩周圍清潔一番,看石頭巋然不動任她折騰,不禁笑著拍了一下它的狗頭,說:“你這家夥,心還真挺大的……”
石頭睜眼看看她,又閉上眼繼續睡。
歐陽燦收了吸塵器,放回儲藏室。
關門的時候,她忽然看到底層架子上一個紙箱子。箱子半新不舊的,看上去跟其他的雜物箱並無二致,可上頭貼了個標簽,是父親草書的“燦燦”——她心一動,手扶著門柄看了好一會兒,走進去,順手把門帶上,彎身把那紙箱取了出來,就坐在一個藤編的墩子上,打開了盒蓋。
箱子裏的東西都用透明袋子封著,每個袋子上都用記號筆寫著字,表明是什麼時間用過的什麼東西。其實除了時間,每樣東西大約是什麼時間用過的,很容易記起來的——都是她從小到大練空手道穿過用過的道服和其他雜物。全是舊物,可透明袋子和筆跡很新,顯然是不久前又收拾過……她沒有一樣樣翻到底來看。她吸口氣,平複下情緒,轉而目光移開,看到這個箱子原本所在的位置後麵,還有一個同樣大小的紙箱。
她把麵前的箱子推到一邊,挪過去,歪頭看了看。那箱子上什麼倒是都沒寫,不過她大概知道那裏頭會是什麼。猶豫了猶豫,她並沒有把箱子拿出來,隻是輕輕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