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燦踏進辦公室,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她在位子上坐了半分鍾,看看地麵,起身拿著拖把和水桶去了衛生間。負責清潔的盧大姐正在給垃圾桶換袋子,看到她就笑了,說:“今天來的早啊。”
歐陽燦笑笑,專心地洗著拖把。
盧大姐出去之前,又特地囑咐她:“節省點兒水啊。幸好你不怎麼積極打掃衛生,要不拖次地得兩噸水。”
歐陽燦一使勁兒,崩了一臉的水珠子,回頭一看,盧大姐已經笑嗬嗬地出了門。
她擰幹拖把拎著回辦公室,發現白春雪剛到,“早啊,師姐。”
白春雪正把包往衣櫥裏擱,見她拎著拖把進來,停在那兒看了她,慢條斯理地說:“你這有點兒反常啊。”
“偶爾表現一次嘛,省得那些獎狀證書拿著心裏不踏實。”歐陽燦開始拖地。
白春雪笑道:“那個又不是表彰你講衛生的。”
她說著,等歐陽燦擦完了她座位那裏,才走過去收拾桌子。過了一會兒,沒聽見歐陽燦出聲,她抬頭看了看她——這歐陽拖地拖得也有點兒太用力了……“我說,你怎麼了?跟誰吵架了?”
歐陽燦一頭汗,撐著拖把停了停,問:“這麼明顯啊?”
白春雪拿了兩人的杯子去泡茶,回頭瞥了她一眼,說:“不算明顯……不過我是誰呀?再不知道你麼?不是跟曾悅希鬧別扭了吧?按說這階段不至於啊……”
歐陽燦舒了口氣,說:“也不知道是不是注定的……”
“喝杯茶,坐著緩口氣兒。你臉色不大好。”白春雪泡好了茶,放一杯在歐陽燦桌上。“注定什麼啊?小小年紀,動不動就迷信。”
“注定孤獨終老啊。”
“胡扯。說說,怎麼回事兒?大早上的感歎人生。”白春雪伸手摸摸窗台,拿起抹布來去擦。
“梁嘉維今天早上來找過我。”歐陽燦說。
白春雪吃了一驚,皺眉道:“他有什麼臉找你啊……他知道你回國了?等等。”
“嗯?”歐陽燦見白春雪眉頭皺的更緊些,像努力在想什麼卻想不起來的樣子。“怎麼了?”
“不是吧……”白春雪有些懊惱地說。“我想起來了,對不起啊,可能是我多嘴惹事了。梁嘉樂不是跟我媽住一個小區嘛,那天遇見她,聊了兩句。她問我說最近忙不忙,我說你回來了我就輕鬆多了……估計她跟她哥說的。”
“我當你幹嘛了呢,這還值當說句對不起啊?我又沒打算躲著他。再說就這麼大點兒地兒,今天不遇上明天也會遇上。”
“他好像要結婚了。我聽梁嘉樂說的。這事兒跟你也沒什麼關係,我也沒跟你提。整天就夠忙的了,聽這些添堵的事兒幹嘛。”
“嗯,下個月。”歐陽燦把拖把收好,過來喝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