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出去,將酒瓶放在桌上。歐陽燦也把手裏的零食都放下,拿了酒瓶對著光看。瓶上貼的是不熟悉的酒標。
夏至安去裏麵按了下等,陽台燈開了,亮了些。他瞅她那神態,開玩笑道:“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能馬上破案的。”歐陽燦說。
“你悠著點兒啊。。”夏至安坐下來,說。
“怕我喝醉還拿酒給我?”歐陽燦也坐下來,指指酒瓶讓夏至安開酒。
夏至安笑了笑,沒出聲。
歐陽燦等他倒了一杯酒推過來,又對著光看了看色澤,嗅一嗅,歎口氣道:“滕小姐今天破財了。”
“我也破財了好嘛!飯錢不給就算了,酒錢給我。”夏至安給自己也倒了一點點,隻聞味道。
歐陽燦笑著,看了他說:“好,給你酒錢。”
夏至安哼了一聲,說:“稀罕!”
歐陽燦大笑起來。
夏至安不說話了,架著腿靠在椅背上,輕輕推著酒杯打圈兒……歐陽燦慢慢啜著酒,也不出聲。
酒是好酒。月是皓月。這樣的酒配這樣的月色,當然是個美好的夜晚。
她慢慢閉上眼睛。
隱隱約約的能聽到樓下的笑語。聽著聽著,她卻覺得有點恍惚。
仿佛這聲音是很遠的聲音,眼前人也是距離很遠的人,可又的的確確就是眼下……一切的歡笑和哀愁,都有過去的時候,生命也是很短暫的,不知什麼時候就結束了。想明白這點,倒是及時行樂為好。
“歐陽燦,別睡著了。”夏至安見她不出聲了,說。
歐陽燦睜開眼,說:“沒睡著。”
夏至安看看她,說:“我跟你說。”
“嗯?”歐陽燦點頭。
“我覺得伯父還是有點疑心。”
“疑心什麼?”歐陽燦愣了下。“哦你是說……要是疑心也是你害的。”
“其實早上你走後他就說看著你情緒不大對勁。後來問我是不是出去遛狗跟人吵架了。”
“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沒看見,應該不會的。”
“然後呢?”
“然後歐伯也沒再問什麼啊。”
歐陽燦回想了下父親中午和自己的對話,又是好笑又是感慨,過了一會兒才說:“其實讓他知道也沒什麼……不過我就是不想讓他擔心。而且要是讓我媽知道了,就更糟糕了。”
夏至安沒出聲。
歐陽燦也不知道他是不關心還是沒聽進去,加上她也不習慣跟人說這些,一時也沉默下來。
夏至安看她不說話了,拿起酒瓶來給她添了一點酒,“喝了這些就進去吧。我覺得洗個熱水澡比喝酒更能放鬆神經。”
“這確實像‘半杯倒’能總結出來的經驗!”歐陽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