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一年裏不過兩三次,可以忍耐。我很難想象每天、每周都要應酬的話,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曾悅希道。
“應該也會做得不錯,隻不過不是很開心,因為不是自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歐陽燦笑道。
曾悅希笑笑。
“以前我奶奶經常跟我說‘少一般不成世界’,意思是這世上就是要什麼樣的人都有才是對的。每個人都有他適合的位置。想必其他人也很難想象每天都對著卷宗和被告人加班的生活。”歐陽燦笑著說。
“也是。”曾悅希慢慢點了點頭。他看著歐陽燦,沉默了片刻,說:“而且完全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是很難的吧。”
“你這算是問話,還是單純隻是感慨?”歐陽燦看了他,問。
兩人走得很慢,她腳有點疼。這雙美麗的鞋子讓她的腳開始吃苦頭了,她不得不放慢腳步……
“感慨多一些。”曾悅希說。
“嗯……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算是按照自己意願生活了吧?我想要是按照你家裏人的想法,你做這一行也不是他們期望的。”歐陽燦笑道。
“那你呢?”曾悅希問。
“我啊?我比較幸運,父母親都很支持我的選擇,雖然照他們的想法我最好也不要整天跟惡性刑事案件打交道。至於其他的,我總是想能夠有一份自己熱愛的工作已經很幸福,如果有什麼不盡人意之處就忍了吧,沒有誰的人生是十全十美的。”歐陽燦抬手晃晃酒杯。杯裏還剩一點香檳,她舉起杯子來,示意曾悅希。“為我們都在做自己喜歡的工作!”
“為我們能在工作中找到樂趣!”曾悅希輕輕碰了下她的酒杯。
歐陽燦笑著把酒喝光了,“好美味……其實呀,我有時候想想……”
“喝了酒之後的想想?”曾悅希把她手中的空杯子接了過來,放到小桌子上去。
“是呀,酒不上了頭,不敢麵對自己。”歐陽燦笑道。
“想什麼?”曾悅希示意她一起往前走,指了指前麵那個台階。
兩人已經順著小路進了前麵小樓裏,上台階便是一扇小門,進去是條走廊,直通內裏的小院。
“想我如果不是受過傷,應該會是什麼樣的,或者現在還在打比賽,也可能退役了在做教練……像樂教練那樣開個道館也不錯。”歐陽燦說。
她站在內院走廊上,抬頭看了眼這方方正正的夜空。小巧的內院隻放得下三兩棵鬆樹和幾塊太湖石。
“我好一陣子沒去道館了。”曾悅希道。
“我也是。最近根本就沒有時間運動……你平常住這裏嗎?”歐陽燦問。
“對。這是我的獨立空間。從書房通到那邊的觀景陽台,可以從那裏出入不必經過正門,就算早出晚歸也不影響家裏其他人休息。”曾悅希開了門,請歐陽燦進門。“進去坐一會兒。書房裏有很舒服的沙發。”
“那太好了。”歐陽燦走進去。
曾悅希把燈都開了,書房裏亮如白晝,更顯得空間闊大。歐陽燦站在門口,看到兩邊牆壁上滿滿壘著的多半是法典和法律專業書籍,笑道:“每一本都厚的像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