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安。”歐陽燦放下手機,說。
“所以?”白春雪看著她,晃了晃杯子。“夏老師怎麼想起來接你下班了?你看看外麵這大太陽……今天多熱啊。”
“估計是惦記葛大爺那茶葉了吧。”歐陽燦說。
“哎?”白春雪笑起來。“還有這事兒?”
“沒有!我瞎掰的……葛大爺可喜歡他了。提起他眉開眼笑的。”歐陽燦說。
白春雪也笑。
“他周末跟我爸和小叔出海釣魚去了。釣了條鯊魚上來,結果自己手給豁了個大口子,我不是給他處理傷口了麼……然後他就送我上班。”歐陽燦說。
“哦,上班也是他送的。”白春雪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氣來。
“是啊,那你看我的腳……”歐陽燦走過來些,抬起腿來,把製服褲子往上提了提,露出腳踝來。
腳踝是腫的。
白春雪有點兒費勁地彎腰看看,說:“你這是什麼時候崴的?腳上有舊傷,你小心一點。萬一複發了不是開玩笑的。”
“這倒不至於。”歐陽燦放下褲腿,整理下製服。“就是不小心崴了下,已經好差不多了。”
“夏老師還挺關心你的。”白春雪說。
“難兄難弟,互相幫助吧。走吧?”歐陽燦背起包來,順手接了白春雪的包過來幫她拎著。“你自己開車嗎?林隊估計不能準點下班吧?”
“他能準點下班……神了呢!我開他的車。”白春雪說。
兩人一起走出辦公室,下樓穿過院子,在刑警大隊停車場上卻沒看見林方曉的車。歐陽燦左右看看,下班時間已到,車子走了大半了,林方曉的車很顯眼的,如果在單位的話不會看不到……她問:“林隊開車出去辦事了吧?”
白春雪皺了皺眉,說:“八成是把我這茬兒給忘了。”
“打電話問問?”歐陽燦提醒她。
白春雪手機都拿出來了,緩了緩,說:“算了,萬一開會,打擾他也不好。我自己回去就行。”
歐陽燦看看她,輕輕摸了摸鼻尖。
白春雪身形還沒變,可上了一天班辛苦自不待言……她倒沒有抱怨,還是笑眯眯地跟她講著話一起往警局大門走去。一路上遇到好久沒見到白春雪的同事難免跟她打個招呼,問她這是不是回來上班了……歐陽燦走在白春雪身邊,聽她輕聲細氣地跟人說著話,心想師姐這麼溫文爾雅的女人,和林方曉那粗線條的男人,也不知道怎麼搭配來著……她想著想著就出了神,手裏的包被白春雪接回去才覺察,見已經出了大門,白春雪示意自己左轉去坐公交車,她忙拉住她,眼一轉就看到夏至安的車停在右前方路邊。
“師姐你跟我來。”歐陽燦拉著她指指那輛車。“讓夏至安先送你。這麼熱的天走到公交站都熱昏了。”
“不好麻煩夏老師。我沒關係的……”白春雪連忙拒絕。
“不麻煩他都麻煩了,不差五分鍾的路。走吧……回頭我好好謝謝他就行。”歐陽燦說。
兩人正在說著,就見夏至安下了車。白春雪往那邊看了一眼,“嘖”的一聲,說:“夏老師這形象,往這大門口一站,可是撂倒一大片製服男……咱們局出了名的帥哥多,一襯可就是‘粉色如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