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件外衣披上,很快出了臥室下樓往外走。
除了兩盞夜燈,家裏已經黑漆漆、靜悄悄了。不過她穿過走廊時,還是聽見“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換鞋時她往身後看了看,就見石頭走近了。她伸手摸摸石頭的腦袋,輕聲說:“我出去一下,你不用跟著我了。”
哪知她一開門,石頭還是擠了出來,先她一步下了台階,還停下來回頭看看她,似反而在催促她快些。
歐陽燦笑著趕快走下去,石頭就在她身前,一路帶著她來到大門口。她開了門往車子那邊走去,石頭乖乖地趴在大門口等著她。夜晚寂靜,已經頗有些涼意,秋蟲吱吱叫著,短促又虛弱……她裹了下外衣,隔了車窗看到那盒玫瑰果然放在後座上,開車門取了出來,打開盒蓋看看,手表就放在花上。夜色中玫瑰花的香氣比日間顯得更清晰也更清冽,她嗅一嗅,笑著將表取出來裝在口袋裏,合上蓋子。
她將車鎖了,正要轉身往回走,就石頭忽然發出底底的一聲。她轉頭看它時,就見它瞬間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靠近她。
“怎麼了?”她發覺石頭十分警惕,耳朵尾巴的樣態都顯示它已經進入戰鬥狀態,不禁有點發慌,忙拽住它的脖扣。
她掃視四周,並沒有發現異常狀況。巷子裏仍然隻有她和石頭,路口也沒有人和車經過,隻有昏黃的路燈將小巷照得清清亮亮的……她放下心來,輕輕拍撫著石頭讓它放鬆一點,“好啦,我們回家。”
石頭沒有動,反而衝著巷口發出底底的嗚嗚聲。
歐陽燦往後退著,拽石頭回家,看到它露出森森的白牙,也擔心萬一有陌生人經過,自己拽不住石頭,它可能會傷人,不禁有點著急,說:“石頭,別這樣,我們回家!”
石頭衝著巷口大聲吠叫起來。它一出聲,三三和小二馬上從院子裏躥了出來。歐陽燦見勢頭不妙,急忙喝止它們。幸而小二和三三是膽小的狗,隻敢在大門口給石頭助陣。可石頭就不一樣了,它可是受過訓練的大型犬……歐陽燦急得出了一身汗,可心裏也有點疑心附近是不是有什麼情況,因為石頭是很沉穩的德牧,來家裏這麼久了,從不亂叫。她急切間也想不到別的,抽下自己的皮帶穿過石頭的脖扣,被石頭幾乎是拖著往巷口跑去——石頭的勁兒實在太大,她幸好也有點力氣,不然這下可麻煩了。
他們衝出巷口,恰好一輛車經過。歐陽燦拽住石頭,看了看那車沒什麼特別的,應該就隻是一輛路過的陌生車子,說:“大晚上的,你可別再叫了……你想搬去夏至安那裏住是不是?”
石頭突然停了下來,尾巴一動不動的,頭衝著前方,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歐陽燦愣了一下。
這姿勢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前方有危險的信號。
她低了低身子,看向石頭麵對的位置,停在路邊的車子擠擠挨挨的……她忽然看到前麵車輪後有一雙腳,頓時背上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