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空,女子的名譽一旦失去,就會立刻喪失安身立命的基礎。因此毀人名譽,等同於殺人滅口。
顏舜華卻麵無表情,任由那一口痰落在了自己的身前不遠處。
見她這個主人無動於衷,兩隻狗也懶得理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眼前的人類,仿佛對方就是路邊的一株野草那般,徹底無視。
“被我說中了嗎?心虛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樣子,你給青衍哥哥提鞋都不配,還癡心妄想要做宋家的媳婦,不知天高地厚。”
顏舜華歪了歪頭,側耳傾聽了一息,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慢悠悠地站了起來,施施然地帶著兩隻大狗踏上了返程。
“不敢吭聲了?之前不是侃侃而談,將外人說得落荒而逃嗎?怎麼,如今在我這個知道內情的人麵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了?你原來就是這樣的窩囊嗎,顏小丫?
也對,拋棄同伴跳河逃跑的人可是你,什麼都沒有做就自封為恩人的也是你,被人打瞎了也依舊高高再上的人還是你,我還問什麼呢?見到人也不喊,禮也不行,你根本就是心中有鬼,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殘廢軟蛋。”
顏舜華秀氣的鼻子微動,在確定聞到了某樣味道後終於停了下來,眸色森寒,卻嘴角微翹。
“說完了,周於萍?”
“說完了又怎樣?沒……你幹什麼?”
周於萍吃驚地看著她在大黑狗的帶領下,走到了一堆牛糞旁,從隨身攜帶的布袋裏掏出來一塊方帕,蹲下,直接抓了一把,爾後站起轉身,一步步地朝自己逼近。
“你幹……幹什麼?”
周於萍初時厭惡地皺眉,當發現她動作極快地躥到了自己麵前,惡臭撲鼻之時,終於想著要後退躲避。
但是已經遲了。
顏舜華就像是看得見一般,一個箭步上來就捉住了她的手臂,反手一擰將她製住,在她吃痛破口大罵之時,幹脆利落地把那方鼓鼓囊囊的手帕塞進了她的嘴裏!
讓周於萍絕望的是,她想要掙紮著吐出來,手腳卻無論如何都掙不脫禁錮。
這還不止,顏舜華還牢牢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幾個男生經過的時候,笑眯眯地哄騙他們,她們兩個在說著姑娘家的秘密,想要加入遊戲也可以,除非承認自己是女子。
盡管看出了一些貓膩,卻沒有人願意被人誤解為沒有小雞的人,故他們罵罵咧咧地跑開了,隻留下她滿眼含淚,發出絕望的嗚嗚聲。
直到確認周圍再次恢複了安靜,顏舜華才放開手,退後幾步站定,冷漠地聽著對方嘔吐不止。
“你是不是以為十三歲了說話還不用負責任,可以像四五歲的孩子一般童言無忌?以為我眼睛看不見,又在村子裏頭,所以不能也不敢對你的辱罵進行任何實質性的反擊?以為你家的提親是對我家的十萬分看得起,宋家的提親則更是對我個人的無上恩賜?”
回答她的是周於萍拚命嘔吐的聲音。
但她無所謂,因為她壓根就沒想著要對方回答。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這樣的莫須有毀謗。不過老實說,我也不在乎。就算你說想要殺了我,也沒關係。你厭惡我,正好,如今我也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