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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宏錦正在喝水,聞言嗆得滿臉通紅,咳咳咳地隻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這世上的事情哪有那麼多為什麼?看人順不順眼,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我這人從來就不是個好心腸的,她一個外人,是病著還是好著,跟我完全沒有關係,我為什麼要為她治病?”
大概是他的語氣太過淡然了,霍宏錦真正地生氣了,霍地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居高臨下地使勁瞪他。
“叔叔怎麼可以見死不救?醫者父母心,學醫的人,怎麼可以見到病患而無動於衷,還這樣大言不慚地著亂七八糟的話語?
好,就算您不出手救陌生人,但是姑娘於你而言可不是完全陌生的外人一個。您是二姐夫的親哥哥,要是讓二姐夫知道,您能夠救人,卻選擇視而不見,放任姑娘承受痛苦,也無視為了姑娘擔心不已的四叔四嬸,二姐夫一定會恨您的!”
柏潤之微微抬頭,看著逆光中的少年,麵目有些模糊,因為那耀眼的光線,甚至還讓他刹那之間產生了一種像是看見了竹香的錯覺。
“你錯了。他不會恨我,不準還會因為我的袖手旁觀,而感謝我給予他這個表現的機會。
顏舜華這症狀,雖時日有些長,但是即便再推遲個一年半載的,按照顏家人對她的精心照顧,也不會有生命危險,最多醒來後身體弱一些,神智紊亂模糊一些。
我相信。遠生那家夥,不出三個月,必定會回來。當個英雄救美妙手回春的好大夫的。”
對於他不以為然的神色,霍宏錦隻覺得怒火都燒到了腦門上,因為過於憤怒,他抿緊了嘴唇,全身繃緊,卻仍舊控製不住,顫抖不已。
柏潤之微微眯眼。
“霍宏錦。雖然婚姻是結兩姓之好,但是,這並不代表著兩家人就真的從此親如一家了。
倘若她是我的妻妹。我自然責無旁貸,但很顯然,顏舜華並不是我的妻妹,她的問題。我要是幫。那就是情分,我要是不幫,那就是本分。
應該緊張著急並且不怕麻煩給她開展治療的人是遠生那個家夥,哪怕他如今還沒有歸家,但是這個問題,也還是他的,不能因為我的到來,就理所當然地推到我的身上。
我沒有那個義務。而你,也別理直氣壯地朝我發火。注意你的身份,還有,態度!”
霍宏錦手曲成拳,怒火越發高漲了。
這是什麼道理???
他太過生氣了,連話都不出來,隻是狠狠地瞪著柏潤之,嘴唇都開始發起抖來。
柏潤之見狀也開始皺眉,“難道你認為,我會,所以就理所當然地必須救人?”
“難道不是?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就是這麼的簡單?見死不救,與畜生何異?!”
回答他的是一聲清脆的木折聲。
柏潤之將手中斷成兩截的長棍用力地甩到了一旁,也站了起來。
“畜生?嗬,我要是畜生,你就會連出生的機會都不會有。即便僥幸生了下來,我也會在發現的第一個瞬間,就直接掐死你!”
格老子的,真他娘憋屈!
在外漂泊那麼多年,柏潤之從前也不是沒有被人罵過更加難聽的話語,但是畢竟沒有從親人的口中聽過這般明顯侮辱人的詞彙,尤其還是,眼前這個罵人的臭子還是他自己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