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舜華在山中快地行走著,她不開口喊停,前頭開路與後邊跟著的暗衛們也便默默地跟著,無人停下來。
讓他們感到詫異的是,從一大早進山,她居然不聲不響地走到晌午,才在一個視野開闊的地帶叫停,然後吩咐取東西做午飯。
在他們去打獵與砌簡易廚灶時,她在一旁拉抻筋骨,時不時地還會與沈邦聊上幾句。
“姑娘此番進山,該不會就是為了來山中體驗一番野炊的樂趣而已?”
不單隻沈邦不明白她葫蘆裏裝得是什麼酒,其他的暗衛們就更加的不清楚了,故而聽到這樣的問題,留下來警戒的人全都豎起了耳朵。
顏舜華哈哈大笑,“我看起來像是那麼無聊的人嗎?就算要野炊體驗樂趣,我也不會隻找你們啊,沈靖淵不在,可是村裏頭我的兄弟姐妹們還有一大堆呢,叫上誰也好過叫上你們這群總是板著一張臉的家夥好。”
沈邦無奈,他算是與她相處與交流的最多的暗衛之一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越輕鬆,言談隨性,他就越的放不開,在旁的暗衛麵前總是嬉笑怒罵肆意非凡的人,到了她麵前,就變得越來越規矩了。
想當初,他還不是那麼熟悉她的時候,其實也是很能的來著,到底是什麼時候變了的呢?
沈邦想不起來,變化的節點到底在哪裏,但是他也懶得去仔細回想了,反正眼前這姑娘是鐵板釘釘的主母,那麼他無論如何都應該恭敬萬分的。
規矩沒有什麼不好。
“姑娘笑了。”
顏舜華搖頭,她其實也不明白為什麼沈邦從前還能夠與她笑一二,近些時間來卻莫名其妙地越來越嚴肅了,不過她也不願意去深究,畢竟,誰都會有自己的秘密,誰也都會有變化。
沒有誰規定了,他在她的麵前就不能夠一本正經再嚴肅不過啊。
“你放鬆點,好歹我們也算是熟人了,別總是繃著一張臉,從前你總是笑眯眯的,雖然有時候很假,可是看起來卻英俊多了,看著就養眼,讓人覺得心情愉快。如今總是一張晚娘臉,好像我欠了你幾百萬銀兩一樣,真是讓我壓力山大啊。”
雖然不在意他的變化,但是顏舜華還是開起玩笑來,毫不意外地見到不遠處的幾個暗衛通通都變了臉色。
不得不,沈邦這個人,手段奇多,在他們的圈子裏,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沈邦也是臉色微變,隻不過,理由卻不一樣,隻見他苦笑道,“姑娘笑了。主子才是龍鳳之姿,我等不過中庸之色而已,哪裏談得上英俊?更別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賞心悅目了。所以這話,還請姑娘收回,往後也別這麼揶揄屬下。”
顏舜華聞言挑眉,“你該不會是害怕這話傳到了沈靖淵的耳中,讓他不高興,以至於會因為嫉妒而給你鞋穿吧?”
雖然沈靖淵確實是個醋壇子甚至是醋河醋海不錯啦,可是他是個再公私分明不過的人,哪怕因為緊張她偶爾會有失態,大事上卻絕對不會無端遷怒於人的,尤其還是自己愛重的屬下。